對于宋邶的嫌棄,周知許仍然是在心中默默腹誹,畢竟看過詔獄的審訊之后,她就徹底慫了。
天剛亮,錦衣衛(wèi)就把幸存的家仆帶到了北鎮(zhèn)撫司,而那具尸體宋邶卻破天荒的交給了六扇門。
李有林看著眼前這具尸體眉頭緊蹙,不知在想些什么,莊易在一旁看了他好久他都沒有反應(yīng)。
“李師傅,怎么了?”莊易忍不住問。
李有林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邊查看尸體邊說:“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他叫陳塘,他是正四品指揮僉事,曾經(jīng)是京都炙手可熱的人物,雖然現(xiàn)在沒有多少人記得他了,但是其人在京都的影響力絕對不低,他這一死,京都要翻天了。”
宋東一到北鎮(zhèn)撫司就聽說了陳塘被刺殺的事情,整個人都?xì)獾冒l(fā)抖,連宋邶都沒有得到他的好臉色,更別說一直不歸屬他的柏峙了。
“你們倒是給我一個交代啊!”宋東忍不住拍了桌子。
宋邶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柏峙覺得他并不是不想回嘴,只是覺得無語不想回嘴。
“身上沒有別的傷痕,致命傷便是心口的那一劍,一招制命,兇器應(yīng)該是一把四方開口的短劍,兇手出手果斷狠辣,時間上充足,又沒有劫財?shù)嫩E象,應(yīng)該就是沖著陳塘來的。”
青藤司率先知道了陳塘的死因,雖然他們對于陳塘之死沒有興趣,不過宋東這家伙最近盡給他們找事,他們也給錦衣衛(wèi)找點事,禮尚往來。
“等等,”冷華看過了畫的傷口簡圖,“這四方開口的兇器,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啊!”
曙天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說:“見月的劍跟這很像,不過有些細(xì)微不相同。”
半個時辰后,錦衣衛(wèi)得到了關(guān)于陳塘之死的所有文案,而這份兇器簡圖也被送到了宮中。
柏峙排查了所有關(guān)于陳塘的仇敵,全部都沒有作案時間,因為二月二將至大部分人不是在軍營就是在籌備皇家盛宴,都有人證明。
或許是買兇殺人。
“那這個范圍就很廣了。”一名手下說道。
柏峙何嘗不知道,買兇殺人,或者是自己府上豢養(yǎng)的暗衛(wèi)殺人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查下去,根本查不到兇手。
線索難道就這么斷了嗎?
“宋大人去哪兒了?”柏峙想起宋邶在挨了宋東罵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他會不會是有什么其他線索?
“大人,宋大人帶著兇器的簡圖去了軍械庫。”
原來是想從兇器上入手,這種兵器他是第一次見過,他沒見過世面不說,連宋邶這種從小被樣子兵器里的人都還要去查,就證明他也未曾見過,既然如此,這兇器確實是挺難見到的。
既然十分稀有,若是查到其制作地點,也是一條線索。
“那大人,咱們要不要也從這上面入手?”還是剛才那人在問。
柏峙撇他一眼,那眼神如同一灘死水一樣,看得那人一個心驚膽戰(zhàn),直接往后倒退了一步。
“呵,既然宋大人都已經(jīng)在查這件事情了,我們又何必去湊那個熱鬧?去六扇門。”柏峙收拾了一下心情,又繼續(xù)帶著那毫無誠意的笑容去了六扇門。
而六扇門里正吵的不可開交,周知許非要介入這個案子,李有林死活不肯,說是再窮兇極惡的案子她都可以去,只有這個案子不可以,因為涉及朝廷命官,她一個非在職人員去了不符合規(guī)矩。
周知許十分納悶,為什么十八層地獄的案子那么窮兇極惡,武勝的案子牽扯那么廣,李有林都沒有阻止過她,怎么現(xiàn)在就開始阻止她了。
抱著懷疑的心思,周知許非要一問究竟,可關(guān)鍵時刻莊易身為李有林的親徒弟,雖然口頭上站在周知許一邊,最后卻來了個臨陣倒戈,把周知許氣得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