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的意思是,那個瘸子是殺死比翼鳥和漁陽的人,但是殺死趙蕊的人卻用同樣的方法嫁禍給了瘸子,可是那瘸子正好也要殺趙蕊?”周知許費老半天才理清楚宋邶說的話,這一段兒段兒的,真費腦子。
兩人找了個面攤,經(jīng)過宋邶的一番推理搞得周知許連面也吃不下去了,她拿著筷子使勁兒在面上的牛肉上杵。
宋邶見她把牛肉都要搗成牛肉泥了,忍不住出聲,說:“有事兒就說,別拿牛肉出氣,蘇州的物價貴。”
“一個三品這么摳!”周知許抱怨道,不就是一碗三十文的面嘛,好吧,確實是有點兒貴了,周知許放下了筷子,心不在焉道,“比翼鳥和漁陽都和鄒林有過牽扯,趙蕊也是,若是最有動手嫌疑的人就是現(xiàn)如今的鄒夫人了,可是像你所說,瘸子應該就是鄒夫人的人,那那個殺了趙蕊的兇手呢?他為什么要殺趙蕊,并且在瘸子之前動手,又悄無聲息的離開,沒有人發(fā)現(xiàn),趙蕊尸體還有余溫,足以得見,他可能是在我們之前進入趙家班行兇,但是能瞞住你逃走,其武功不可小覷。”
在經(jīng)過仵作簡單的驗尸之后,宋邶其實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兇手在作案細節(jié)上比前兩次都要嚴苛,若是手法精進,為什么第二次殺漁陽的時候沒有變化?
所以,這是有人模仿作案,并且為了更好的嫁禍,將所有細節(jié)全部升華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的兇手只是個半吊子,他如此精細的籌謀反而讓他露了餡。
“聰明反被聰明誤。”宋邶把碗里完整的牛肉夾給了周知許,隨后準備起身離開。
“宋大人,先等等,別急著走。”一個熟悉的人影坐到了周知許旁邊。
宋邶見到他眉頭一皺,疾聲問道:“柏峙,你怎么會在這里?”
周知許一口一個牛肉,完全沒那個心思去看突然到來的柏峙,她見宋邶又坐了下來,便開始安心的吃面。
柏峙見周知許一直在吃沒有管他,便想著逗逗她,說:“宋大人,有什么天大的事好歹也要等周姑娘把面吃完了再說吧!”
“說得好!”周知許說完又迅速埋下頭,仿佛知道下一秒宋邶的目光就要刺穿她。
見她真的對吃完牛肉面這么執(zhí)著,宋邶也就收回了目光,再次轉(zhuǎn)向柏峙,他沒有再用極大的敵意,而是幾乎漠視的語氣問道:“你不是去杭州了嗎?這幾天莫非就把事情解決了?”
據(jù)宋邶所查,杭州的鹽業(yè)實在是一攤子爛賬,誰查誰禿,要是沒有點兒手段,連鹽業(yè)真正的賬本都拿不到,不是他瞧不起他,而是他沒法相信柏峙能在短短幾天里解決那么大一個爛攤子。
柏峙見他這幅態(tài)度就知道若是自己再裝模作樣下去,等來的就是宋邶的一頓冷嘲熱諷。
柏峙主動解釋道:“這一次我過來就是為了和宋大人你匯合,”他拿出一張信紙放到宋邶面前,說,“這是我在杭州查到的唯一線索。”
“私鹽?”宋邶的語氣都不免低沉了,這種生意可是絕對的大罪,抓到是要抄家的,關鍵是大明境內(nèi)三家壟斷鹽業(yè),若是有人販賣私鹽被抓到,必定觸及了那三家的利益,到時候一定死的很難看。
宋邶抬眼瞬間和柏峙四目相接,柏峙笑道:“看來宋大人是我想到一起去了,在大明境內(nèi)有人干這些勢必要觸及那三家的利益,可在杭州的私鹽業(yè)十分龐大,并非錢財可以撐起來的,這三家里絕對有人也參與其中,只是若是我們沒有證據(jù),就一家也動不得!”
“那個,”周知許默然的舉起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請問一下,兩位的人誰能告訴我,那三家是哪三家啊?”
柏峙笑了,他朝宋邶使了個眼神兒,示意他來說。
本來就他們這個樣子周知許就認為可能不會有人說的,但是這一次宋邶還真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