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比翼鳥和漁陽是蓄謀已久,而殺趙蕊是突然下手,但趙蕊尸體腐爛程度高于比翼鳥和漁陽,所以很有可能她也一早就被下毒,只是還沒等兇手給她找一個好機會去死,就有人下了狠手。”周知許洗了很多次手,那毒的腐蝕性讓她都覺得十分狠辣,尤其是趙蕊身上的,若不是中毒程度較深,怎么可能達到這種地步。
聽她說完宋邶沒有說話,倒是楊知府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問:“有人?您的意思是,殺趙蕊的不是殺比翼鳥和漁陽的人?”
“您?別,千萬別,這我擔當不起。”周知許訕笑道。
楊知府也知道自己失言,尷尬的笑了笑,然后就沒有再說話。
宋邶就當做沒看見眼前的一切,接著周知許的推斷道:“現在也就是說,我們沒有一點兒證據了。”
篤定的語氣,其實殺趙蕊的兇手還好抓一點兒,跟鹽業脫不了關系,但比翼鳥和漁陽,要是真的是鄒夫人動的手,現在她的三個情敵都死了,她再也不會出手了,他們沒有證據,根本不能將其捉拿。
“若是兇手再次犯案,被當場捉拿呢?”宋邶問。
周知許看著宋邶的眼睛,被他眼神中些許的陰鷙所驚,她頷首,不曾言語。
宋邶起身,他對于怎么抓住兇手自有決斷,不過到時候抓住了還要看周知許如何讓她伏法認罪了。
他說:“周知許,比翼鳥和漁陽還有趙蕊身上毒都是不止下過一次的,其中肯定有下毒的渠道,你去查查,小心點。”
“哦。”周知許現在覺得跟宋邶在同一個地方都很是奇怪,現在得到宋邶的允許她真的是恨不得用逃命似的離開了府衙。
見她這樣避著自己,宋邶不覺得惱怒,只是有些堵得慌,他又不是會吃人,干嘛這么怕他,像看見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哎呀!”剛剛出了府衙大門的周知許,還沒來得及呼吸到一口新鮮的空氣就被石獅子旁邊站著那人嚇了一跳。
曙天聽見她的聲音轉頭看向她,她已然收斂起了受驚的模樣,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對于他的出現不算太驚訝,但是對于他出現的方式確實十分的嫌棄。
“你怎么在這里?”周知許走到他旁邊,語氣平淡道。
曙天面無表情,但語氣頗為溫柔,他答:“我從來沒有離開,只是你肯定會生氣,我就先不出現。”
“你不會一直在暗中盯著我吧?”周知許臉上掛著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得意洋洋的看著他。
曙天看著她的樣子總覺得說不上的怪異,以前周知許不會像對待熟人一樣對待他,片刻的思考之后,他說:“不是,我有其他事情,我是今天一早才盯著你的。”周知許臉上的得意轉瞬即逝,然后就大步朝著霓裳園的方向去了,曙天跟上她,她越走越快,就像是在耍脾氣一樣,曙天半分不抱怨的緊跟著她。
漁陽出事兒之后,再沒有人來霓裳園聽戲了,自上一次周知許來過之后,霓裳也想開了,她沒有再過多的去關注客人,雖然手底下的人都很是抱怨,但霓裳不為所動,甚至如同周知許和曙天現在看見的那樣——霓裳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吃著蜜餞見著周知許還跟她打招呼,讓她過來吃點兒柿餅。
周知許臉上爬過幾條黑線,她疾步走去,往空無一人的院子里看看,又看著霓裳那副不問世事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真的就不管了?”
霓裳好像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她反問:“我管?有什么好管的?”她嘆了口氣,站起來,往空落落的院子里走去,那背影像是載滿了無邊的無奈和孤獨。
周知許跟在她身后,聽見她用那細膩的聲音說道:“自從羽衣出事,霓裳園一落千丈,漁陽出事,這里就已經成為了不祥之地,這里的人,旦角兒、丑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