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邶冷眼掃過在場的人,他一言不發的走到歐陽景面前,這弄得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完全不知道宋邶想要干什么。
歐陽景眼見宋邶的逼近,他表面上看起來是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是稱得上是冷靜的,但心中已然有些崩盤了,像宋邶這樣喜怒不形于色的錦衣衛,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即便是在這之前對其有過再多的了解,他也無法真正的看透他。
對于一個看不透的人,沒有人會對其毫無戒心,別說是宋邶這樣一個看起來就很需要提防的人,就算是一個軟弱婦人,歐陽景也不會對其松懈。
宋邶把他的神情變化完全收入眼底,他直接問道:“歐陽景,你這里這么多人,歐陽芙和歐陽佐打起來,你完全可以把歐陽佐扔出去,怎么不動手?”
“我!”
“你,”宋邶用目光威脅他,說,“不要跟我說,你是因為歐陽佐是你弟弟,所以你不忍心,更別跟我說,你是為了讓歐陽老爺死后有個安寧。”
歐陽景當然不會蠢到這種地步,但宋邶的話多多少少都對他有一定的威懾,宋邶當然是知道他沒有那么蠢,但宋邶所說的話也是在變相的警告他,就算是找借口,也要找得像樣一點。
周知許覺得宋邶可能是苦于沒有證據,所以在明明知道歐陽景有貓膩的情況下卻還是拐彎抹角的敲打他。
周知許的目光在宋邶身上轉過,心想:看來這錦衣衛辦案也不是毫無章法,也要遵循這么多的法度,傳言中錦衣衛的囂張跋扈、罔顧禮法,看來也不盡然是真的。
由此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知道瞞不過宋大人,我說實話,是因為歐陽佐手上有老頭子給他的另一半歐陽家的掌家印璽,我打算是采取溫和一點兒的方法,到如今,我都不打算動粗。”歐陽景把自己的打算全盤托出。
歐陽芙一聽這話就直接炸毛了,她毫無形象的指著歐陽老爺的靈柩大吼道:“這老不死的,就算是死了也不讓我們好過,”隨即她又指著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歐陽佐,罵道,“這個小雜種有什么好?紈绔子弟一個,半分用處沒有,掌家印璽老不死的寧肯給他也不肯給我們,老東西,你真的該死!”
她吼完,竟然就要沖上前去掀開棺木,周知許眼疾手快,在她靠近棺木前把人給攔住了。
她橫在歐陽芙和棺木中間,直接沖著歐陽芙就是一腳,踹得歐陽芙在地上滾了幾圈,疼得死去活來,連咒罵周知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令在場人驚訝的是,一向疼愛歐陽芙的大哥歐陽景竟然對自家妹妹被打毫無反應,直至宋邶叫他,說:“歐陽大少爺,你的妹妹被打了,你就不去扶她一把?”
歐陽景心里咯噔一下,他脫口而出一句:“舍妹確實十分頑劣,被教訓一下也是好的。”
這句話在周圍的人看來著實有些無情,但歐陽景也不能為了歐陽芙這么點兒事兒就把宋邶得罪了,得不償失。
但歐陽芙并沒有想那么多,在她看來她的大哥就是不心疼她了,還對她說這些,她被打了之后不僅沒有安慰,沒有為她出氣,反倒說她刁蠻無理,應該被教訓。這是歐陽芙遠不能接受的。
“哥!”歐陽芙眼中蓄滿了淚水,她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一雙眼睛里滿滿都是怒氣,卻沒有一絲的恨意,她確實很傷心,很憤怒,可是都到了這種地步,她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恨意。
“呵。”一直沒有說話的歐陽佐突然在這個時候發出了一聲冷哼,整個人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子對歐陽芙的嘲笑。
這徹底的激怒了歐陽芙,也讓離他最近的周知許覺得無語,這簡直就是在找死,果不其然,在周知許還沒有吐槽完,歐陽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歐陽佐面前,兩個人就當著周知許的面再一次扭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