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過往看得太重,更不要因此遷怒于其他人,這些年來,我就算是再怎么樣也一直都記得你的話。
王綺,她和母親的過往我都知道,但跟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她說到底也沒有對我和如今的金檀周家做出什么不可原諒的事情,反而她是一個保家衛(wèi)國、隨夫作戰(zhàn)的巾幗英雄,保護了杭州一眾百姓,她縱使在小事上針對于我,可她在大事上卻從未含糊,從未把自己放在最前頭。”
薛浸衣深吸一口氣,她接著說:“太后,看一個人,怎么能只看她的錯事,還有她的兒子,又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宋邶首先是一個錦衣衛(wèi),再是她的兒子。”
“放肆!”周太后一把把筷子摔向薛浸衣,薛浸衣沒有閃躲,被筷子打中了頭,周太后下意識的想要過去,但她的怒氣讓她忍住了。
朱見深出來打圓場道:“母后,阿許不是要忤逆您的意思。”
“是啊!太后,阿巹這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并非是與您作對啊!”萬貞兒連忙過去擋在薛浸衣面前。
周太后訝異的看著朱見深和萬貞兒,她不敢相信的問:“怎么?陛下和貴妃也覺得阿許說的是對的?”
“朕……母后。”朱見深勸說也不知道吃什么地方勸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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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浸衣拜倒在地,她大聲道:“都是薛浸衣的錯,還望太后懲處!微臣甘愿受罰!”
“你……你!”周太后指著她,自己差點兒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她慢慢坐了下來,語氣還是很生氣,她說,“周知許,你說王綺從前的事情和你無關(guān)?她如何針對你的母親的,你都忘記了嗎?你忘記了你母親流下的淚水了嗎?周知許!你怎么可以向著王綺說話!怎么可以為她的兒子辯解!啊?”
周太后這一番激動不已的話讓朱見深和萬貞兒都沉默了,薛浸衣也直起身來看著她,周太后原本以為自己的話周知許聽進去了,卻不曾想過……
“姑母,你忘記了,我從小就不在父母親身邊長大,”薛浸衣直視著周太后,她一字一句道,“我自出生見他們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又怎么能看得見母親的淚水?”
“……”周太后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頰,此刻也微微有些泛白了。
朱見深嘆了口氣,他道:“貴妃,把薛司首扶起來,”他又看向周太后,說,“母后,朕和薛司首還有些事情要談,就讓貴妃送您回去。”
如果從前朱見深跟周太后說讓萬貞兒送她回去,那簡直是自找麻煩,但是此時此刻,除了萬貞兒,誰也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送周太后回去了。
萬貞兒扶起薛浸衣,她拍了拍薛浸衣的膝蓋,拍掉她衣服上的灰塵之后便去到周太后那邊。她知道周太后不喜歡她靠近,所以她也就只是站在她身側(cè),而沒有伸手扶她。
她道:“太后,臣妾送您回宮吧!”
“太后,走吧!太后!”太后身旁的老太監(jiān)扶起她,邊勸說著什么邊扶著她走。
直到她離開之后,薛浸衣都沒有再看周太后一眼。
朱見深看著周太后身影徹底消失在走道上,他這才揮揮手道:“都下去。”
侍女太監(jiān)立刻退下,一侍衛(wèi)首領(lǐng)站出來,小心翼翼道:“陛下,侍衛(wèi)不可離您太遠!”
“你們是覺得有薛司首在,會保護不好朕嗎?”朱見深沒好氣道。
那侍衛(wèi)首領(lǐng)朝著薛浸衣拱了拱手便帶著身后的一群侍衛(wèi)走遠了。
朱見深這才看向一臉蒼白的薛浸衣,他自顧自的坐下,但薛浸衣在他坐下之后還繼續(xù)站著,他道:“坐下!”
薛浸衣這才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才坐下,又拿起筷子吃碟子里的菜。
“唉!”朱見深又深深的嘆了口氣,他也拿起筷子,但他沒有夾菜,就只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