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盞無論是怎么請求,就是她在地上跪了這么久,但是薛浸衣就是不肯同意讓她留下來,到現在連頭都不肯點一下。
終于是白靨也看不下去了,他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嘴巴還沒有張開就被薛浸衣瞪了一眼,他突然想起薛浸衣之前和他說過的話,原來薛浸衣早就已經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所以早早的就和自己說清楚了。
她還真的是在跟告別,這關山一戰(zhàn),誰都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要不是云盞一直跪地乞求,白靨也不會心軟。
“云盞,”薛浸衣輕聲喚她道,“有些事情我沒有辦法和你說的清楚,但是我希望你自己能夠明白,我身為你的少主,你很小的時候就在我身邊長大了,你所要報答我的恩情都報完了,你根本就不欠我什么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自己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少主,我沒有什么想要過的生活,我就是想留在你身邊,我不走!”云盞拼命把自己眼中的淚水憋了回去。
“云盞!你怎么還不明白!?”薛浸衣搖搖頭,她語氣十分嚴肅道,“這一戰(zhàn),勢必不會比當年的那一場戰(zhàn)爭要容易,當年你跟我一起便就已經從生死關頭走過一趟了,你難不成還要去一趟嗎?你和白靨也算是走過了不少的生死關頭了,你就要這個時候放手嗎?”
云盞一怔,她看了一眼白靨,白靨的神色很是悲傷,他顯然是不想要自己去的,可是他并沒有開口勸阻。
云盞心里堵得慌,她故作平靜道:“白靨,他會理解我的。”
“我理解,但我還是不希望你去。”白靨不是什么圣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有辦法隨軍,他既然不能陪著云盞一起去關山,那怎么可能讓他心安理得的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去奔赴一場可以說是傷亡性極大的戰(zhàn)亂。
誰都不能讓他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就如同云盞這一去,根本沒有人可以保證她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云盞咬了咬牙,她似乎是做出什么決定,她隱忍道:“那我就不管你了。”
白靨先是一愣,然后自己都止不住的冷笑起來,他想要開口質問云盞,但他沒有辦法再對著云盞開這個口。
“好,好……這我倒是能夠理解你!”白靨說著說著就要出去。
這時候薛浸衣終于是開口了,她語氣堅定不容置疑道:“夠了,云盞,我看是我這些年來實在是對你太好了,你是不是忘了當年我救你將你培養(yǎng)成才的時候你所發(fā)下的誓言!”
“你說,我說的話,你一定聽,絕不陽奉陰違,更不會我行我素!現在呢?你又是在干什么?”
“少主!!我……”云盞想要辯解,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想為了曙天的遺志去保護你啊!
薛浸衣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她道:“你住口!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點兵的名冊里也沒有你的名字,木已成舟,你就自己跟著宋邶一起去江南剿滅白蓮教去吧!”
云盞癟了癟嘴,她很委屈,“少主……”
“下去吧!”薛浸衣扶額,她不想多說了,她多說兩句就會讓云盞覺得還有機會,她就會覺得她再堅持一下就還可以打動自己。
薛浸衣要讓她明白,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薛浸衣話音剛落云盞沒動白靨倒是立刻就跑出去了,這下云盞沒有再繼續(xù)跪著了,她一下就站起來追著白靨沖出去了。
薛浸衣輕輕的勾起嘴角,“這家伙,嘴上說著不要白靨管她了,結果人白靨一走就還是沖出去了。”
宋邶從那間小隔間里走出來,他聽了剛剛云盞的話他本來應該是有些傷心的,但是他還是笑著對薛浸衣說道:“云盞的心里有了牽掛,她不可能全情投入戰(zhàn)爭。”
薛浸衣脫口而出一句:“我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