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卿被李慕珩含怒的聲音嚇了一跳,她轉身翹首望著玄關處的李慕珩,暖色燈光渡在他身上,反倒讓他顯得更加肅冷。沈月卿心知李慕珩不喜歡聽自己說林嵐壞話,心里正著急。耳邊突然傳來陶夭清麗的聲音“慕珩,你回來了。沈姨還正念著你呢,說你這么晚還沒回來,她很擔心。”
沈月卿心里輕輕松了口氣,看陶夭的眼神充滿欣慰。
李慕珩將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幽寒的目光掃了陶夭一眼,“你在這里做什么?”
陶夭勉強擠出一抹笑,“剛才沈姨給我打電話說她一個人在家有些害怕,所以我……”見李慕珩面色不善,陶夭聰明的不再給自己找不快,“既然你平安到家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陶夭拿起沙發上的包轉身就走,沈月卿拉住陶夭的手,“這么晚了,你一個姑娘家開車回去不安全,今晚就在這里住下吧,等明天一早我讓慕珩送你回去。”又給李慕珩遞眼色,可李慕珩就像看不懂似的,沈月卿只好自圓自話,繼續道“我也好久沒看到夭夭了,剛好趁今晚我們倆可以好好談談心。”
“這種情況,你有心思談心?”李慕珩問沈月卿。
沈月卿瞠目結舌,眨巴著眼睛好半晌沒反應過來。陶夭怕二人因為自己鬧矛盾,趕緊抽身離開。她前腳走出大門,李慕珩后腳就跟上。
見李慕珩追來,陶夭心里還有些竊喜。
夜色濃厚,庭園里的路燈燈光微黃。十月底的深夜,晚風帶著冷涼之意拂過臉龐,陶夭借著路燈的微光注視著李慕珩俊冷的臉龐,心里柔腸百轉,動情地喚了他的名字。
“你跟她說了什么。”李慕珩的聲音很冷,比這夜風還要冷,澆滅了陶夭心里流竄的那團情火。
迎著李慕珩疏冷的目光,陶夭莞爾,“你覺得我會對沈姨說什么?說你變成這樣都是林嵐害的,還是說江言沒死?更或者……說你為了保護她,交出了北亞集團董事長和執行總裁的位置?”
“我只想知道,她為什么又在針對林嵐。”李慕珩無心與她浪費唇舌。
“呵……我還以為,你是怕我告訴沈姨江言還活著的事呢,沒想到你擔心的卻是我是否有在她面前說林嵐的不是。”陶夭輕聲笑道“都到這種地步了,你心里還惦記著她?”
“我跟林嵐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一言一字,清冽至極。
“與我無關?”陶夭眼里水霧氤氳著,心里突然就委屈的不行,“慕珩,你就不能睜開眼睛看清楚嗎?你落魄時,是我無怨無悔地跟著你,你遇到危險時,是我第一個趕到現場幫你。她呢,她在做什么?她在跟新歡摟摟抱抱談情說愛,完全不在意你的生死。這種趨炎附勢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愛,值得你對她牽腸掛肚?”
“夠了!”李慕珩的嗓音本就低沉醇厚,即使是低吼,威懾力依然足以令陶夭自覺咬住牙不敢再說半個字。
他冷凝著眼前的女人,眼里像有風云翻卷,“三年前你對林嵐做過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數,我顧念我們過去的情分,對你一再容忍,但這都有限度。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在我母親面前說林嵐的不是,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陶夭怔然,臉色刷的一下白的徹底。她想從李慕珩眼中找到一絲柔情或者悔意,可無論她看得多仔細,多認真,李慕珩眼里只有一片冰冷的決絕和厭惡。
“既然你不愛我,為什么要與江言賭我先到而不是林嵐?你不覺得很諷刺嗎?”
李慕珩眼神閃爍了一下,眸底浮過一抹深深的沉痛之色。陶夭凝望著他緊蹙的眉心,以為自己說中了他的痛處,繼續道,“因為你心里比誰都清楚,林嵐不愛你,她愛的是李承佑,不是你李慕珩。從三年前她知道你不是她愛的那個李慕珩以后,林嵐就不是你的林嵐了。在她心里你就是個騙子,把她推入地獄的兇手,她恨你,恨不得你死。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