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嚇得心驚膽落,見李慕珩決心替自己赴死,她從地上爬起來抱住江言舉槍的手嘶聲哭道“他是你哥哥,你不能殺他。你要殺就殺我,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的你變成這樣,小言,媽媽求你,別為難你哥,他也是無辜的。”
撕心裂肺的哭訴聽的人肝腸寸斷,與呼嘯的冷風混在一起,格外凄厲。江言嘴角微微抽搐著,他恨眼瞪著沈月卿,厲聲問“他是無辜的,難道我就罪有應得?難道我就活該為你們的親情失去一條腿,像個廢人一樣活在見不得光的黑暗里茍延殘喘?沈月卿,為人母,你怎么如此自私,心腸如此歹毒?”
沈月卿被江言瞪的渾身發抖,“對,你們都是無辜的,是我……是我罪有應得,最該死的人是我。”沈月卿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她跌跌撞撞地站起來站到江言的槍口,把胸口抵在江言槍口上,手抓住江言握搶的手,“我才是該死的人,你開槍,只要你覺得解氣,你就開槍打死我,你打死我!”
江言極力說服自己打死這個女人,扣在扳機上的食指卻一直顫抖著,怎么也下不了狠手。站在輪椅后面的陸臨舟似乎也怕江言會真動手殺人,正欲開口勸他別沖動,突然看見前方有幾輛牧馬人往這邊開過來。
警覺性極高的李慕珩覺得不大對勁,果不其然,距離他最近的那名保鏢突然往后栽倒下去,李慕珩伸手從保鏢手中奪過槍支,利落轉身躲過又一次射擊。他半蹲在地上看了倒地的保鏢一眼,保鏢左臉被槍彈擊中,鮮血正往外直冒。
對方的槍口裝了消音器,根本聽不見槍響。
江言帶來的保鏢一致對準幾輛車的擋風玻璃猛烈射擊,為首的車輛的副駕駛探出一支槍正在對準李慕珩,江言見狀,用力把沈月卿從眼前推開,對準車內持槍的手扣動扳機。
李慕珩也因躲避及時平安逃過一劫,背倚著半人高的石頭半蹲著,擔憂地看著輪椅上江言,好在陸臨舟眼明手快,將江言和沈月卿轉移到安全地帶。
確定他們都安全了,李慕珩才輕輕松口氣,表情也不再是方才的視死如歸,而是殺出重圍的狠厲與決然。
場面瞬間變得失去了控制,對方所持槍的射程和威力明顯比保鏢的要猛,江言只帶了六名保鏢,剛才一人已經中槍,加上李慕珩一共只有六人可以應敵,但四輛牧馬人中到底有多少人、多少支槍還未知。
幾名保鏢雖然訓練有素,終究缺少實戰經驗,在真槍實彈的對戰中并不能冷靜應對。幸好山頂上有不少人高的石頭幫他們打掩護,若在空曠的地方以他們的反應早成槍靶子了。
車輛停靠在二十米遠的地方就不再往前,雙方僵持著,局勢如在弦之箭,稍不留神又是一場槍林彈雨。李慕珩心知越是危急時刻越不能亂了陣腳,以免做出錯誤判斷。看來者陣勢,大有將他們全部擊殺的意思,如果沒有九成以上的脫身把握,只能求助于最能及時給予援助的人。
而眼下他能想到的只有在山腳下的阿寧,快速掏出手機撥通阿寧的電話,電話響鈴一聲,他為節省時間急忙掛斷。在準備將手機扔出去時,又點開微信找到與林嵐的對話框,把一直停留在草稿里的信息發送了過去。
但短信并沒有發送出去,因為林嵐已經不是他的微信好友。
一股冷涼之意從心口蔓延到全身,他無奈地勾起唇角,將手機扔了出去。
拋開一切雜念,李慕珩在腦海里快速回想了一遍山頂全貌,幸好來時第一時間將周圍環顧了一遍,能清楚記得山頂的地勢,結合附近能作為掩護的石頭計劃了一條生路。如果幾名保鏢身手好,心理素質高,六個人想活著出去似乎也不難。
躲在車后面的江言看著李慕珩用手給幾名保鏢比劃著什么,鎮定冷靜的仿佛他是主導者,正指揮自己的手下聽從他的號令,而那幾名保鏢竟然都按照他的做了。
看到這一幕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