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嶺,因山巔有如同蛟龍昂首的五座峰巒而得名。
對生活在五龍嶺下的村民而言,打從懂事那天起,村民便知五龍嶺上有座葫蘆觀。只是相比其它的名山道場,五龍嶺上的葫蘆觀卻顯得寂寂無名。
七天前,葫蘆觀的老觀主不幸仙逝,許多受過道觀恩惠的村民,都自發(fā)上山吊唁,幫著尚年青的新任觀主胡玄宗,操辦老觀主的身后事,將其安葬在道觀的陵園內(nèi)。
下山時不少年長的村民,看著古樸卻荒涼的道觀,心生感傷嘆道“這道觀怕是要荒廢了!可憐的小道長,往后怕是不會回來了吧!”
“誰說不是呢!他還這么年青,總不能跟老道長一樣,終老在這破觀之中吧?”
而村民口中的小道長胡玄宗,此刻卻跪在已下葬五天的墓碑前,神情顯得極其復(fù)雜。沉默許久才道“師父,玄宗回來了!這次,你真的可以安息了!”
將老道長下葬,按習(xí)俗需守孝七天的胡玄宗,因太過悲傷而暈倒。等再次醒來時,看到身處的道觀,他卻忍不住熱淚盈眶。遺憾的是,給其新生的師父卻依舊看不到。
究其原因,那便是此刻跪在陵墓前的胡玄宗,已然不再單純懦弱。從其波瀾不驚的眼神中,依昔能看出幾分滄桑之意。這種眼神,根本不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
望著云霧繚繞的五龍嶺,祭拜過歷代觀主的胡玄宗,悠悠嘆道“或許冥冥之中,我就屬于這座山,屬于這座觀。如若不然,為何歷盡千帆,我歸來仍是少年呢?”
想起蘇醒前經(jīng)歷的那些事,胡玄宗越發(fā)感嘆道之玄妙。誰會想到,導(dǎo)致他喪命的那座道墓,竟然會是葫蘆觀第九代觀主的陵墓呢?而他,則是最后一任的八十一代觀主。
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變幻,九九八十一后又再循環(huán),最終歸一。當(dāng)年帶著道觀至寶離奇消失的九代觀主,竟然會成為洞天界的一方巨擎。
幾百年后,身為第八十一代觀主的胡玄宗,同樣有幸進入洞天界。從一名百草宗雜役,最終成長為該宗的內(nèi)門長老。蘇醒前,卻極其不幸殞落于洞天界的九代觀主墓中。
回想殞落前,那聲‘從那來,回那去,這不是你我應(yīng)來之地’的感嘆。胡玄宗此刻才真正明白,他能重生歸來,或許跟九代觀主及葫蘆的傳承至寶有關(guān)。
“當(dāng)年道觀因九代觀主攜觀中至寶離奇失蹤而沒落,最終成為一座荒嶺野觀。此刻我能歷經(jīng)艱幸歸來,或許也是歷代觀主希望,道觀能在我手中重獲新生吧!”
從來處來,往去處去,回到本初狀態(tài)。這并非簡單的輪回,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升華,一種生命上的再造,一種由死而生的涅盤,更應(yīng)是一個全新的。
轉(zhuǎn)身看向位于半山腰的葫蘆觀,斑斑掉落的外墻銅漆,已不再光鮮的殿角飛檐,頂部覆蓋的藍色琉璃瓦已然變成漆黑色。歷經(jīng)幾百年風(fēng)雨,葫蘆觀卻依舊巍然聳立。
“大爭之世即將來臨,想守住這塊棲身之所,還需想點辦法才行!”
浮現(xiàn)腦中的那些人與事,此刻回想起胡玄宗依舊難以忘懷。前世無數(shù)次想過復(fù)仇,卻根本沒能力對付那些人。等有能力時,他卻已然身處洞天界無法歸來。
思索著未來要走的路,揣在口袋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看著手機顯示的號碼,胡玄宗露出幾分微笑,平緩復(fù)雜的心境說道“老劉,好久不見,有事?”
“三郎,今天能回來嗎?先前老班還特意問過你呢?”
“下午吧!剛上完香呢!”
“行!別太傷心了,老道長雖然走了,你還有我這個兄弟呢!”
“謝謝!不多說,等我回來再聊吧!”
三郎,一個唯有跟胡玄宗當(dāng)過同學(xué),方才知曉的綽號。究其原因,也是讀書時有人得知唐玄宗李隆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