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不會讓任何其他的人接觸。”趙竹說道。
“如果我們把箱子給別人,泄露了密奏的內容,我們的腦袋就全都保不住了。所以大人盡管放心。”趙竹恭敬的說道。
“另外,凡是我們送走的密奏,全都需要到上一級通政司那里備案。雖然不會留下密奏的存檔,但是絕對會留下記錄。如果密折送出去之后沒有回執,上一級的通政司就會派文去京城詢問。”166
陳奇瑜點了點頭,顯然通政司有一套非常嚴密的保密制度。
知道這件事情或者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非常多,想要賄賂和打通他們很困難。畢竟他們不受地方官員的管轄,而且泄露密奏的處置太重了,動輒就是殺頭。
“那行了,我去把密奏抄寫一遍,寫在奏折上。”陳奇瑜說道:“然后你們送往京城吧。”
“是,大人。”趙竹恭敬的答應了一聲。
“如果大人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們就告辭了。明日一早,我們會帶著箱子來取走奏折。”趙竹再一次說道。
陳奇瑜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等到趙竹走了之后,陳奇瑜臉上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說道:“我現在反而覺得應該嘗試一下,試試朝廷的態度,看看這位新上任的通政使是不是有這個魄力。”
“大人此言何意?”李芳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不想用密奏參奏河南知府了,我想換一個人。”說著陳奇瑜伸手把那份空白的奏折拿了過來,說道:“在洛陽除了河南知府之外,還有一大害。”
李芳瞪大眼睛看著陳奇瑜,苦笑著說道:“大人何至于如此?”
陳奇瑜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既然要弄,何妨不弄的大一點?咱們就一起上奏,看看朝廷會怎么辦。”
“您這哪是看朝廷會怎么辦,你這是想看陛下會怎么辦。”
這是在對陛下的試探,李芳心里面吐槽道。
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改變自己家大人的想法。
要知道自己家的大人,從上任的第一天開始就看那人不順眼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自家大人要干這一票,自己估計攔不住了。
“我來給大人研磨吧。”李芳的聲音很平和。
“我還以為你會勸我呢陳奇瑜看著他伸手拿起了毛筆,笑著說道。
“我知道勸不住大人,索性就不勸了。”李芳說道:“不過大人這是在給陛下出難題,很可能朝中的人就會借題發揮。”
“這么一來,密奏制度可能就會廢掉了。到時候陛下說不定會記恨大人,您這官當到頭了不說,恐怕還會被治罪。”78
“那就試試唄。”陳奇瑜無所謂的說道:“如果能成,那就是功在千秋,利在當代;如果失敗了,無非罷官回家。”
“至于治罪的話,我覺得不會。要不咱們打個賭?當官的不允許賭錢,但是我們可以賭點別的。”
“大人想賭什么?”李芳也笑著說道。
“如果我輸了,那我就把我那壇珍藏了十年的酒拿出來,咱們兩個分別之時喝掉它。我可知道你覬覦它很久了。”
“如果我贏了,你就答應我去考科舉吧,這個官做著是有希望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奇瑜,李芳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了,隨后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行,我就陪大人賭這一局。”
隨后屋子里面沒有了聲息,陳奇瑜開始提起筆,蘸上了墨,快速在紙上寫了起來。
京師,西苑。
朱由校躺在搖椅上,搖動著椅子,伸手敲打著扶手,心情舒暢地哼著小曲,心里面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自己是不是應該組一個樂隊?
把打鼓嗩吶配上,沒事讓他們給自己演奏個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