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宅心仁厚,對手下人恩重,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陳洪緩緩地說道,語氣未明。
聽著陳洪的話,崔應元的心里面很復雜。
能夠在這樣的陛下手下做事,那自然是最好的事情。哪怕自己將來做一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陛下那邊也不會嚴苛的對待自己。
可那是以后,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來說,就沒那么美麗了。如果自己沒有了現(xiàn)在,那也就不用談以后了。
如果沒有這次機會,或許崔應元還不用太擔心。可是有了這次的機會,他就不想再放棄,心里面也有些擔心,如果許顯純翻了身,自己該怎么辦?
要知道,之前的那件事情上,自己對許顯純可不怎么客氣,甚至對他有一些不恭敬。許顯純要是記仇的話,這局恐怕就真的完蛋了。
崔應元看著陳洪,緩緩的說道“陳公公,是不是做點什么?”
崔應元的這句話,陳洪當然明白,同時他也真的動心了。
原因很簡單,這一次陳洪也與許顯純鬧翻了。如果許顯純重新回來的話,陳洪恐怕也會被許顯純刁難。
不過陳洪心里面更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讓崔應元做了什么,即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會很麻煩。
皇爺從來都是眼明心亮的,只要是出了事情,自己就脫不了干系。到了那個時候,皇爺還不一定怎么收拾自己呢。
外面的人都說皇爺宅心仁厚,陳洪的心里面卻明白,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觸及到皇爺?shù)牡拙€。如果觸及到了皇爺?shù)牡拙€,那沒有什么情面可以講的。
于是陳洪搖了搖頭說道“這是陛下的意思。”
僅僅是這一句話,陳洪便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甚至也沒有再解釋的必要了。
這已經(jīng)代表了陳洪的態(tài)度,如果崔應元還要做,那就和陳洪沒什么關系了。
不過崔應元也不傻。他之所以詢問陳洪,并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不能做,主要是想知道陳洪的態(tài)度,或者說是想知道陛下的態(tài)度。
如果陛下能夠容忍,那自然沒什么關系。
可是從陳洪的態(tài)度上來看,這是陛下不能容忍的。那自己就不能去做了,不然的話后果更嚴重。
崔應元說道“卑職明白。”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才說道“陳公公這邊請。”
看著崔應元的反應,陳洪的心里面有些欣慰,同時也有一些遺憾。
欣慰自然是崔應元識時務,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聰明的人總歸不會犯太大的錯誤。
至于遺憾,恰恰也是因為這一點。如果崔應元堅持做,恐怕陳洪也能收到不少的好處,責任還不用陳洪承擔。
兩人各懷心思的向前走著,很快就來到了錦衣衛(wèi)的監(jiān)獄。
陳洪四下看了看說道“怎么把許顯純下監(jiān)獄了?陛下可沒有下這個旨意。”
看著陳洪嚴肅的臉,崔應元連忙說道“回公公,這也不是我們的意思,這是許顯純許大人自己的意思。他心里面有愧于陛下,所以自囚于此。這可不是我們私下里囚禁的。”
聽了這話,陳洪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
雖然陳洪的心里面有芥蒂,但也擔心手下的人私自做什么。若是真私自做了什么,這可是違背陛下的命令,是很嚴重的事情。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陳洪對朱由校更加地畏懼了。
陳洪兩人一起走進監(jiān)獄,很快就來到了許顯純所在的地方。
既然不是下獄,是自我囚禁,這里的環(huán)境倒也比較好。
寬敞明亮的房間,床鋪是新鋪的,地上也掃得很干凈,甚至連便桶也是有人洗刷過的。
見到陳洪和崔應元,許顯純就是一愣,隨后站起身子看著兩人,躬身說道“見過陳公公,見過崔大人。不知二位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