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由校這么說,宋應星倒也沒覺得意外。原因很簡單,自己與朱由校不是第一次接觸了,從他的打扮上就能看得出來,家里面應該非同尋常,應該是京城的權貴之一。
看他的隨從就知道了,這還不是一般的權貴。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能夠出來考試也很正常。
于是宋應星笑著問道“那賢弟今天可看到什么熱鬧了?”
“的確挺熱鬧。”朱由校笑著說道“沒想到來的人這么多,而且還文武皆有,倒是讓人有一些意外。不過也能看得出來,很多人還是很欣喜的。”
聽到朱由校的話,宋應星笑著說道“的確如此。畢竟這是朝中支持的書院,也是陛下支持的書院,能夠得到這么多人的響應,也沒什么奇怪的。”
朱由校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說的沒錯。”
正在朱由校準備再說點什么,遠處有兩個人快步的走了過來。
看到這兩人之后,朱由校微微一笑。看來還是有一些失算了。
這兩人看到朱由校的反應也不一樣。
左側那一個略微有一些年長,在看到朱由校后臉上的表情有些詫異,不過還算正常。
他看到朱由校的第一時間便走了上來,然后拱了拱手說道“白賢弟,沒想到今日在這里見到你了。你也是來參加考試的嗎?”
看著走上來打招呼的宋應升,朱由校笑著說道“我倒是想,可惜家里不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之后,朱由校轉頭看著宋應升身側的另外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看到朱由校之后的表情,震驚之中夾雜著驚恐,驚恐之中夾雜著不敢置信,最后膝蓋一彎差點就沒跪下去。
站在他身側的戚元輔上去,一把就把他給扶住了,迅速用胳膊夾住了他的胳膊,讓他不能夠有任何的動作,同時警惕的看著他。
周圍的幾個人也悄悄的圍了上來。
朱由校笑著擺了擺手,那幾個人才退了回去。
半晌,這人臉上平復了表情,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張了幾次嘴,但是卻不知道說什么,似乎被掐住了脖子一樣,臉脹得通紅。
這個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宋家兄弟的好哥們,張余,張退之。
宋家兄弟不知道朱由校的真實身份,不代表張余也不知道。他可是天天陪著馮從吾進宮的,見朱由校也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此時朱由校打扮不一樣,可張余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畢竟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徐光啟呢。
見張余沒有直接跪下大禮參拜,朱由校也松了一口氣。
這要是在這里鬧騰起來的話,那估計事情就麻煩了。
于是朱由校轉頭看了一下宋家兄弟,笑著說道“這是和你們一起來的嗎?不介紹一下?”
宋應星連忙說道“這是我們的至交好友,張余,張退之。”
“如果單論學問的話,退之或許不及我的兄長。但是如果論計謀的話,他在我們三個人之中無出其右,并且為人坦蕩,是一個很好的人。”
朱由校深深的看了一眼宋應星,然后又看了一眼張余。
不知道是咱們兩個對人的認知有差別,還是你太傻?
這個張余為人坦蕩?
雖然張余做的事情挺多,但是沒有一件事情能瞞得朱由校。
在朱由校看來,這個張余就是典型的縱橫家。
也不知道張余是從哪里學來的,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縱橫家可不吃香,而且縱橫家也是儒家貶低的學派。畢竟玩弄唇舌在他們看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事實上朱由校卻覺得儒家有這樣的心思,其實是在報復。
當初他們的圣人在春秋戰國的時候,那可不怎么吃香,孔子也好孟子也罷,甚至算上荀子,也都沒有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