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云傾并沒有去了很遠(yuǎn),她回過頭看不見御龍石玉和柳子嫻之后,就停止了馭風(fēng)而行,讓自己緩緩的落到一處山丘上,立在那里看著雪花落下,伸出手去,有些涼意,雪落融入了掌心的溫度,化成了水。
她有些煩躁,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是個“替身”很煩躁,見了柳子嫻和御龍石玉更煩躁。
說是不在意,可哪里又能做到真正的不在意?
不過是在心底一遍遍的安慰著自己,將那些委屈和苦悶都深埋起來,假裝不存在而已。
人的感情啊,一旦系于一人身,明知道一生撐死不過百年,卻終究會有生生世世的想法。
軒轅夜闌不是也那么認(rèn)真的說過要生生世世都與她在一起嗎?縱然她知道這不可能,卻還是記住了他說這話時的模樣。
可是好像一轉(zhuǎn)眼,他就變成了等著別的女人回來的男人?
那個女人說她就是她,她猜想那個女子大概是她的前世,或者說是第一世?
那是神吧?天地混沌中生長出來的神,就如同高科技時代的女蝸一般,可是女蝸創(chuàng)造出千千萬萬的人,千千萬萬的生靈,又是誰人能說自己就是女媧呢?又是哪個生靈他敢說自己是女媧呢?
那“生命”亦如是。
鳳云傾與“生命”終究是兩個不同的人,可是軒轅夜闌等的人其實(shí)是“她”啊!
大抵是她身上帶著“生命”的氣息,是以,復(fù)活“生命”的責(zé)任就交給她了?
就類似于高科技時代玄幻電視里的那種女蝸后人?
可是她討厭這種聯(lián)系?她能不能拒絕?!
鳳云傾苦笑了一聲——應(yīng)該是不能的,那一道神魂,不是已經(jīng)鉆到她的身體里去了,連小蛋也察覺不出絲毫的異樣,想來是與她的靈魂融合在一起了。
忽然有一種身體被寄住了,只等她將那寄住者喂飽,然后她去死,那寄住者代替她,鮮活的存在這世上,與她喜歡的男人在永遠(yuǎn)在一起。
她真的很惶恐,可這種惶恐她能跟誰說?
就算那是百年后的事情,可是她也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軒轅夜闌追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蒼茫的雪地中,鳳云傾最高的丘陵上,孑然獨(dú)立,雪花在她的身邊落下,她今日穿的白披風(fēng)與風(fēng)雪一般的顏色,像是隨時都能與這風(fēng)雪融為一體,離他而去。
她好像有哪里變了?去了那封印之地后變的嗎?為何變?她心里在想什么?是沾惹了“她”的氣息?是以,也想如“她”一樣,殘忍的將他舍棄?
不!
軒轅夜闌忽然就慌了,忙飛身過去,直接就從身后抱住了鳳云傾“傾傾,你莫要離開我。”
鳳云傾的身體一僵,離開嗎?
她沒想過離開。
她微微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將所有的酸澀滋味都強(qiáng)壓了下去,語氣輕快的道“你哪里會許我離開你?”
不離開,和接受不被允許離開,是兩個意思。
軒轅夜闌聽出來這層意思了,將鳳云傾抱的更緊,語氣頗為陰冷“對!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絕不!”這話,竟有些孩子氣。
“好。”鳳云傾應(yīng)了一聲,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xù)說下去,就問了軒轅夜闌別的問題“那柳子嫻的腳筋可是好了?御龍家修的靈力還能幫人修復(fù)好已經(jīng)斷掉的筋骨嗎?”
“能!”軒轅夜闌點(diǎn)頭,并多說了幾句“以靈力,也能肉白骨,但只是對普通人而言,那一日,將刀子扔給柳子嫻的時候,我在刀子上面動了手腳,后來,又讓雨煞用那把去挑斷柳子嫻的手腳筋,普通的大夫醫(yī)術(shù)再好,都不可能治得了她,一點(diǎn)點(diǎn)的靈力,也修復(fù)不好。
在我眼里,柳子嫻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我留著她,不過是為了讓御龍石玉再見她幾面,也算是還了御龍石玉對我的那一次恩,可是我萬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