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宮離臉上真切的擔憂之色,鳳云傾搖了搖頭,試圖回憶之前的事,可不知為何,她腦子里亂糟糟的,好像塞滿了團團疊疊的亂麻,阻隔了所有的思緒。
她四下掃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現在仍舊身處圣國王宮里,她當初是因為為什么而來到這里的?好像是受人之托……是誰?
剎那間,鳳云傾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一起線索,可還不等她深思,腦海里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疼的她當即咬住牙才沒有喊出聲。
她難以忍受地捂住頭,只覺得像是有無數根小針在扎她似的,細細密密地痛感令她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見她神色異常,南宮離也慌了神,焦急地扶住她的肩膀,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唔……”鳳云傾不堪承受地推開他,趴在床邊大口地喘息著,豆大的汗珠順著削瘦的臉頰滑落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又一個小水坑。
鳳云傾的手緊緊抓著床沿,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因為用力過度,指甲蓋泛出不正常的烏色。
她心里堵得難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壓制在了深處,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溫熱寬厚的手掌輕柔的覆上她的后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弄著,似是安撫“好些了嗎?”
這樣的舉動對鳳云傾來說有些過于親密了,她不自在的直起身,擺脫了南宮離的手,說道“不對,我明明和軒轅夜闌一起來的王宮,他人在哪里?”
南宮離歪了下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怎么又說胡話?分明是我邀請你來圣國做客的,軒轅族長并未隨同,你不記得了嗎?”
“你胡說!”腦海里翻涌不斷的疼痛令鳳云傾焦躁不已,她的身子緊繃著,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不知是要說服自己還是南宮離。
她道“圣國國都已經變成一座死城了,所有人都受到了詛咒,淪為行尸走肉。對,還有……晚上的時候王宮里的人會恢復神智,聚在一起跳篝火舞,之后……之后我們……”
她把這些事情說出來的同時,那些殘破的記憶卻越來越模糊,之后發生了什么事,她已經全然沒有記憶了。
南宮離憐憫似的看著她,疼惜地說道“你做噩夢了,國都不是死城,這里的人也都好好的,你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所以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沒事的,你先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鳳云傾抬頭看著南宮離,那張俊朗的臉上是如春水一般的溫潤柔和,嘴角的笑容顯得既無奈又縱容,說話時笑意不增不減,一直是恰到好處的弧度,就像……一張雕刻好的面具。
她不信南宮離的話,她明明記得自己和軒轅夜闌一起來到圣國國都,發現……
“姑娘,您可算是醒了。”
就在鳳云傾心神不定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問候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這個聲音聽起來很耳熟,鳳云傾偏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孔,是之前給他們領路的小宮女。
可和記憶中不同的是,這個小宮女面帶微笑,眼眸明亮,手里捧著清粥小菜,舉止行為都極為符合禮制規矩。
而且現在是白天。
鳳云傾愣住了,茫然無措地看著那個小宮女將吃食放到床邊,恭敬地奉上了一盞漱口水和面巾。
小宮女見鳳云傾不接她遞過去的東西,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奴婢臉上有臟東西嗎?姑娘怎的這般盯著奴婢?”
“你怎么會說話?”這個時候鳳云傾終于察覺到異樣之處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小宮女,腦子里一閃而過地是小宮女在篝火照映下歡聲笑語的臉。
“啊?”宮女也是一頭霧水,說道,“奴婢又不是啞巴,自然能夠開口說話。而且這幾天都是奴婢負責姑娘的日常起居,姑娘為何突然這樣問?”
鳳云傾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