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闌見她低頭不語,于是出聲問道:“信上怎么說?”
“約我們見面,”鳳云傾回神以后,便將信件遞給他,“讓我們華國國都的護城河外第三個茅草屋等他們。”
軒轅夜闌草草的掃了一眼,也是一陣訝然。
入眼的字跡清雋,隱約有崢嶸之勢,顯然是胸中有溝壑,可見對方并非泛泛之輩啊。
“你也發現了,”鳳云傾就著他的姿勢同他一道打量這封信,“依你看,對方是敵是友?”
“敵友難辨,”軒轅夜闌略略一沉思,才道,“不過從目前看來,對方并沒有要同我們鬧僵的意思。”
鳳云傾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順著話問了下去:“怎么說?”
“對方只送了封信來,”軒轅夜闌晃了晃手中的信件,“意為告知,而非警告,而且決定權在我們,去或者不去,并未強求。”
他頓了會,又笑道:“而且他選的地點也很有意思,護城河外的茅屋?我不知道是該說他對我們太有信心,還是對他自己太有信心。”
鳳云傾亦笑:“王爺的意思,是答應了?”
軒轅夜闌眉毛一挑,這才反應過來被她小小的算計了一下。
于是他索性把人一把帶入懷中,同她十指扣緊,才道:“怎么,你想去,還怕我不應嗎?”
“被人牽著鼻子走,不是你最痛恨的事嗎?”鳳云傾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在他懷里舒服的瞇了眼,還要在嘴上撩撥幾句。
軒轅夜闌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本王愿意被你算計一輩子,同樣的話,還想再聽幾遍?”
幾日后,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如約出現在護城河外的茅草屋旁。
來時路上兩人一直防備有人埋伏刺殺,孰料竟是風平浪靜的走了一路,順利的不像話。
等到在草屋前站定,兩人皆屏氣凝神,不敢隨意進入。
“貴客來訪,何必登門不入?”
突然,一道清朗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推門而入。
然而,茅屋內的陳設卻讓他們雙雙吃了一驚。
茅屋雖小,卻纖塵不染,顯然是有人經常打理。
室內四面徒壁,卻有一副美人圖栩栩如生,纖毫畢現,可見主人用心至極。
而素凈的幾案上,新茶初沸。
而另一側,一個白面書生正在全神貫注的推敲著身前的珍瓏棋局,似是完全不曾注意到他們二人的到來。
鳳云傾不敢大意,細細的打量面前這個書生這才發現,這人眉目清秀,端的是一表人才,衣衫雖然破舊,卻十分整潔,讓人生不出半分厭煩之感。
一旁的軒轅夜闌見狀,五指收束作拳,置于唇邊,輕輕的咳了兩聲。
鳳云傾暗覺好笑卻也沒有戳破他的小心思,收回了目光開口道:“公子有約,不知有何賜教?”
書生這才回神,依言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很怪,似多情又似惘然,匆匆忙忙的從她身上穿過,像是透過她,在看旁人。
鳳云傾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小小的后退了一步。
軒轅夜闌見狀,不悅的向前踏出一步,將她嚴嚴實實的擋在身后,才道:“內子有些害羞,公子有什么事,不如對本王說吧。”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書生對他的的話置若罔聞,仍舊癡癡的望著鳳云傾的方向,有些失神的低語道。
鳳云傾下意識的便望向了墻上懸掛的那幅畫,于是她拍了拍軒轅夜闌的手,示意他讓開,便再次開口道:“這位故人,想必對公子極其重要吧。”
書生閉上眼,眉宇間浮現出痛苦又掙扎的神色:“重逾生命。”
鳳云傾便歉然的垂目:“抱歉。”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書生徹底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