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走,抬著江無顏走了一炷香的時間。
烈日當空,沒過一會,他們后背滲出的汗水,把衣衫濕了個透。
“這天也太熱了。”
其中一人忍不住用袖口擦了擦殘留在額角的汗珠,頓時覺得口干舌燥。
“差不多就這吧。”
他們兩人把江無顏小心翼翼地放下。
由于動作幅度有點大,原本放在白布里頭的手,突然垂了下來。
嚇得他們面色蒼白,一時間雙腿發軟地倒在地上。
“這不會要詐尸了吧。”
膽小的獄卒忍不住浮想聯翩,講話的聲音都變得些許顫抖。
“青天白日的,別在這瞎說。”
另外一個人心一沉,抬腳往他后背踹了一腳。畢竟,這個女人是他親手斷送了性命,這要是詐尸,第一個害的人就是他自己。
蓋在臉上的白布,都沾滿鮮血。
“要是我死了,你也別想走!”他拉著那個人胳膊,抱著共患難的想法,不想讓他先跑。
“趕緊丟河里,免得生什么變故。”
他們不過是一個再小不過的獄卒,難免怕惹事生非。更何況鬼神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人越想越害怕,壯了壯膽子,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在另外一個獄卒的注視下,重新把那只手給放回白布下面。
“你還坐在那干什么?”
“等等。”那個男人起身,眼尖注意到山上砍譙的農夫正好往這個方向走來,抬手讓他留意。
如果被別人發現他們做這種事,指不定晚上回去就要傳得沸沸揚揚。兩人對視一眼,還是十分默契地把江無顏藏在旁邊的灌木叢內。
等農夫一走近,兩人半蹲在河道旁邊,佯裝喝水解渴。
“你們…”
農夫顯然是注意到兩人的穿著,欲言又止。這可是天牢的獄卒,有些事他就算好奇,也不能過問三分。
他把好奇心乖乖放回肚子里,拉了拉背在身上的柴火,不敢有所停留。
“我們路過而已。”其中一個獄卒,忍不住替自己解釋。
“眼不看為凈。”他面色僵硬地路過他們身旁,佯裝什么都沒有看到的樣子,直徑走過。
內心一頓碎碎念,等走到路口拐彎處,農夫才松了口氣。
“我們倒是有點掩耳盜鈴了。”
也許是農夫的怪異行為提醒了他們,自己身上還穿著沾染著血的獄卒服。
“算了,早點收拾早點走人。”
由于這一路上人煙稀少,他們倒是忘了把這身顯眼的衣服換掉。
兩人重新把江無顏從灌木叢里拖了出來,扔到河里前,不忘拜了拜,算是對江無顏的一個尊敬。
“我們也是遵從陛下的指令,愿你死后千萬不要記恨我們。”
“要是你不介意,我們可以給你燒點紙錢,讓你在那邊的日子好過點。”
話音剛落,兩人合力把江無顏扔到河里,等尸體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他們眼前,兩人才放心離開。
“等回去一定要把這身衣服換了,都是血腥味。”
兩人匆匆小跑,只想趕緊回去換衣服。
沿著湍急的河流,昏迷不醒的江無顏順著慣性撞到河邊的礁石,這一撞倒是讓她醒了過來。
“咳咳咳。”
興許是姿勢的改變,江無顏一不小心猛嗆著一口河水。
原本就隱隱作痛的傷口,在清醒過來的瞬間,疼痛感加劇。
她強忍著想要抓臉的沖動,知道此時的自己狼狽不堪。
“難不成他是想要毀尸滅跡?”
聯想之前當著諸云逸的面被毀了容,那一刀刀的可怕,她仍心有余悸。
也許是她太過天真,以為諸云逸將她關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