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玉低垂著眸子不語,眼底怨恨之色一閃,她怨恨黃大少,但更恨牛大力,若不是牛大力,她如今又怎么會落得被夫家不喜的下場?
黃夫人毫不顧忌牛金玉在身旁,面容和善,勸慰道“好好好,都聽你的,娘就命人將那牛大力一家抓來。”
隨后,她眼神瞄了身旁的牛金玉一眼,“金玉,你夫君讓那牛大力一家給害得這樣,讓他們來我們家伺候你夫君可有問題?”
“娘,兒媳明白,先不提我娘家與牛大力一家斷了親,就憑他們讓夫君遭罪,那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牛金玉恭順低聲道。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黃夫人冷哼一聲,當年她就瞧不上這個小門小戶的牛金玉,但誰叫寶貝兒子喜歡,要死要活鬧著要娶,甚至還絕食,她沒辦法只好同意。
“我看誰敢!”
卻在這時,黃老爺板著臉從屋外走了進來。
“老爺,你怎么來了,是不是神醫(yī)找到了?”黃夫人趕忙上前詢問道。
黃老爺冷眼瞥了黃夫人一眼,并沒有回答,而是重重一甩袖袍,“方才我聽見有人說要抓牛大力一家?”
說著,他掃視了眼黃夫人和黃大少。
黃大少咬牙切齒道“是我說的,那牛大力將我害成這樣,我要他們生死不如!”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這事?”黃老爺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在黃大少臉上,“若不是你找護衛(wèi)冒充山賊,又怎會落得這番地步?”
“老爺有話好好說,別氣壞了身子,麟兒還小,難免會犯錯,你多擔(dān)待一些。”黃夫人拉出黃老爺?shù)馈?
“都是娶了親的人,你還跟我說他還小?整日游手好閑,不學(xué)無術(shù),還弄出來這么多麻煩事讓我給他收拾后尾。”黃老爺指著黃大少氣不打一處出來。
“爹,我瞧我們酒樓的生意讓鸛雀樓給搶了,我心里不服,這才讓人冒充山賊,打算搶那幾個獵戶的獵物。”黃大少不服道。
“是啊是啊!老爺,麟兒這是有心為你分擔(dān),只是沒想到讓那幫泥土子給害了。”黃夫人幫腔道。
“他打什么主意,別以為我不清楚,什么為我分擔(dān),他分明就是惦記別人家媳婦,打算趁人之危!”黃老爺冷哼一聲。
黃大少蒼白的臉上陰晴不定。
黃夫人爭辯道“老爺,你怎么能這么想麟兒?麟兒做這些事可能有些私心,但說到底還是為了你,為了我們酒樓。”
“就因為他的私心,讓我們府里惹來多大的麻煩,損失了多少銀子?”黃老爺氣道“今日我就將話放在這里,你們?nèi)羰钦胰藢づ4罅Φ穆闊蛣e怪我將你們趕出門。”
“老爺,那牛大力不過區(qū)區(qū)一個獵戶,就算有縣太爺撐腰,可縣太爺是什么人,公事繁忙,哪有時間管一個平頭百姓的事?”黃夫人還是頭一次見到丈夫這般生氣,忍不住狐疑道。
牛金玉也是一頭霧水,何時她那個傻二伯這么有能耐,連黃家也忌憚了?
黃大少不忿道“爹,那牛大力讓我們家損失了這么多,難道你要放過他?”
黃老爺冷眼瞥了一眼黃大少,“之前若是知道牛大力和縣太爺有些關(guān)系,我定然不會讓你去招惹那牛大力,可如今那牛大力不單單有縣太爺撐腰,他曾推舉的人,現(xiàn)如今是衙門的捕快。”
黃夫人不屑道“不就一個捕快,我們黃家想要驅(qū)使多少就有多少?”
黃老爺冷哼道“若我們黃家真能驅(qū)使捕快,你兒子還能癱在椅子上?”
黃夫人噎了下,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要知道她的兒子就是衙門捕快給打殘的。
黃老爺?shù)馈耙郧澳切┎犊熘詫ξ覀兛涂蜌鈿猓贿^是看在我們黃家身上的銀子罷了,沒有銀子,我們黃家在別人眼里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