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還是太嫩了，我還以為是你在外面亂來，惹到了孫媳婦兒才鬧離婚呢！”

顧老爺子的話讓顧璟堯有幾分郁悶，“爺爺，我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有自己的親生父親做前車之鑒，他從小就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原則。

顧老爺子的神色也認真了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爺爺沒白教你，但是這個婚不能離，你跟清含都沒錯，錯在季家，不能讓你們兩個為他們的錯誤買單，我問你，你真的想跟清含離婚嗎？”

顧璟堯靠在藤椅上，微微皺眉，“我跟她之間……沒什么感情。”

“那你真的想娶那個季筱柔嗎？”老爺子看出他的遲疑，接著問道，顧璟堯搖頭，“不想，我跟她之前都是陌生人。”

“那你為什么要離婚？因為一個陌生人帶著些模棱兩可的證據？我從小就教你，我們顧家為人處世只講究一個‘誠”字，當初既然接受了這場婚姻，就該負責到底，何況她現在有了你的孩子，我也想在有生之年抱上曾孫，顧家能有人傳承下去，我將來也能安心啊。”

顧璟堯身子往前傾了傾，胳膊撐在腿上，雙手交叉，骨節分明的手型分外漂亮。

“可這件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她已經答應了，現在也只是因為孩子才住在顧家。”

“剛才我看她對你的態度挺不錯的，反倒是你，冷冷冰冰，你也該拿出一個做丈夫的樣子來，看你們這幅樣子，結婚大半年，你該不會一直都是這樣吧？”

顧老爺子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顧璟堯點點頭，老爺子又笑了起來，“你啊，還是太年輕了。”

季清含從樓上下來，知道老爺子有話要跟顧璟堯說，大概是要說他們兩個的事，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可門口有黎叔守著，她也不好偷聽，只好老老實實下了樓。

廚房里已經有飯菜的香氣飄了出來，她從起來到現在還沒怎么吃東西，下意識走到廚房門口。

林雅茹把雞湯用小火燉上，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還有讓她親自進廚房的一天，一臉煩躁地從廚房出來，正好碰上季清含，又往后看了看，老爺子沒有跟著過來，這才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不在上面巴結著老爺子，你也被趕下來了？”

“爺爺要跟顧璟堯說話，我下來看看。”季清含摸了摸肚子，應該快要可以吃飯了，再忍忍吧。

她這個小動作映在林雅茹的眼里倒像是諷刺一般，“馬上要被趕出去的人了，爺爺也是你能叫的？不要以為肚子有個種就能借機在老爺子面前告狀，璟堯會把這些事情說清楚的，老爺子向來眼里容不得沙子，你還是想好等會兒怎么在他老人家面前裝可憐吧。”

林雅茹冷笑一聲，似乎已經看到顧老爺子冷著一張臉把季清含趕出去的畫面了，“你去把餐桌收拾了，愣在這兒干什么呢？”

胃里餓得已經在反酸，季清含沒什么力氣爭辯，只好轉身去收拾餐桌，懷孕以后她的胃口確實變大了些，而且每天很容易餓，再加上之前營養不良出現的貧血癥狀，餓得很了就會眼冒金星。

顧家餐廳的餐桌是一整塊大理石打造而成，足足容得下二三十人，光是擦桌子就已經很累了，林雅茹還在旁邊監督著，季清含的動作慢一點都要被她數落一兩句。

不小心把旁邊的紙抽盒碰掉在地上，彎腰去撿的時候眼前一黑，接著聽到咚的一聲，身下一片冰涼。

“怎么回事？”顧老爺子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季清含隱約聽到林雅茹慌張地解釋，后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送她回房間，叫醫生過來！”老爺子聲音里帶著怒氣，絲毫不管林雅茹在說什么，顧璟堯大步走到季清含身邊，彎腰把她抱起，懷里的女人好像還是那么輕，小臉蒼白，眼睫微微顫動著，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