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聽到外面有人哭哭啼啼的。”老爺子皺著眉頭，一旁的黎叔推著他往客廳里走了兩步。

顧璟堯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季清含和季筱柔，“大概是她們鬧了什么矛盾，我讓她們到樓上去說，不打擾你休息了。”

“哪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都是家里的事，都鬧到這份兒上了，不如攤開說清楚。”老爺子站起身，從輪椅旁邊取下一把拐杖，慢悠悠走了過來，大有一副要主持公道的架勢。

“璟堯，我也不想在這兒說的，我本來想讓妹妹上樓去，可她說她要出去走走，外面天都黑了，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才在這兒……”季筱柔抬手擦了擦眼淚，語氣里滿是委屈，“都是我不好，跟妹妹沒關系的，你們別怪她。”

“我沒有怪誰。”老爺子走到客廳里的絲絨沙發上坐下，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為什么事情吵得哭哭啼啼的，清含，你來說。”

季清含此時腦海里一片混亂，剛才季筱柔說的宋珊的事和沈暖的事還像一道炸雷，她現在最在意的兩個人，全都因為被她連累，她甚至不敢保證現在她在爺爺面前說些什么，季筱柔會不會再暗中動手威脅。

“爺爺，還是我來說吧。”季筱柔看到季清含不敢說出事情真相，心里就覺得穩當了幾分，但臉上還要裝出一副委屈的神色，“爺爺可能還不知道，這段時間很多人說我新出的一系列設計是盜用妹妹的，可我并沒有，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在網上造謠，還有人罵我人肉我，我只是想讓妹妹向大家澄清一下，現在季家道中落，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季家……”老爺子雙手拄著拐杖坐得端端正正，身體微微晃了晃，“我在商業場上還有些老朋友，聽說最近季家有上漲的趨勢，怎么能說是家道中落呢？你最近在蘇家旗下的公司工作，是吧？”

季筱柔沒想到老爺子什么都知道，臉色僵了僵，點了點頭，聲音小了不少，“是。”

“蘇家能力確實不錯，可她、他們當初就是通過挖墻腳發家的，也從我身邊撬走過好幾個老員工，你若是有能力，最好盡早從他們家脫身。”

“我現在也是走投無路，不得已才去的他們那兒，他們答應幫季家一把，要不是妹妹，季家現在也不會……”季筱柔咬著嘴唇，還在往季清含身上甩鍋，“不過季家還算看重我，新設計上市反響也不錯，可就是因為被許多人誤會，現在我的工作都可能保不住了，只要妹妹出面澄清，給我道個歉，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道歉？”老爺子的眼神從季清含臉上掃過，見她神色慌張，似乎有心事，也不見她為自己反駁一句，“若真出了這樣的事，澄清一聲就行，為什么還要道歉？”

“這畢竟事關我的工作，清含有璟堯養著，我現在獨身一人，要是這份工作也沒有了，恐怕以后都沒辦法在海城立足了。”季筱柔低下頭去，看起來十分難過的模樣，實際上偷偷斜眼看向身旁的季清含。

顧璟堯在一旁聽得皺起眉頭，薄唇輕抿，臉上的神色也嚴肅起來，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可他一直不想插手別人的事，何況季筱柔在他面前也從未提起過這件事，怎么突然鬧到了老爺子面前？

“清含？”老爺子的聲音讓季清含回過神來，她站在客廳中間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往顧璟堯那邊看了過去，可看到他的神色，又恍然想起他從來都不會站在她這一邊。

“好，我澄清，我道歉。”咬了咬牙，將哽在喉嚨里那些反駁的話盡數咽了下去，她沒有退路，只能放棄這最后的屬于她最寶貴的東西。

“澄清可以，道歉就沒必要了。”顧璟堯終于發話，走到季清含身邊，“不論怎么說，她現在還是我的太太，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我，你現在在蘇家工作，她更不能向你道歉。”

“璟堯……”沒想到季清含答應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