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枕在江之永的腿上睡著了?
睡的時候還做了個詭異無比的夢?
不對。
喬方思看了看自己頭上的扶桑樹。
要是在自己家里,喬方思可能會覺得那是夢,但是現在這個扶桑樹,讓自己沒有辦法忽略剛才自己所看到的。
喬方思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臉。
疼的。
喬方思看著江之永旁邊籠著一層光暈的臉,覺得這個世界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你睡了一夜。”
“嗯。”
“睡著的時候還在做噩夢。”
“嗯。”
“做噩夢的時候還要拿我的手往你嘴里塞。”
“嗯嗯?”喬方思噌地站了起來看著江之永,她覺得可能是自己即將要喝湯的時候,把江之永的手當湯了。
“沒事,我不介意。”江之永見喬方思沒有再躺回去的意思,便整理了一下衣袍的下擺站了起來,繼續拋給喬方思另一個重磅炸彈。
“我們的小船不見了。”
那怎么回去啊?!
喬方思沒有說話,而是無聲地睜大眼睛看著江之永,江之永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于是他只說了一個字。
“等。”
等,行吧,等。
喬方思繞著扶桑樹瘋跑了一圈之后,又坐回了江之永身邊。
江之永對喬方思的迷惑行為視而不見,繼續在扶桑樹下入定,樹葉順著海風飄落到他身上。喬方思就坐在一邊看著,喬方思總覺得江之永現在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喬方思不知道江之永在樹下的時候參悟了什么,或者說知道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但是喬方思就是感覺到,江之永身上有什么氣質變了,徹徹底底地變了。
江之永抬眼看了一下喬方思。
“想知道我這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嗎?”
“想!”
“打坐。”
“嗯?”我不知道你一晚上都在打坐嗎?你打坐的時候看到的東西倒是告訴我一點啊。
江之永又看了一眼喬方思,“是在扶桑樹下打坐,它會告訴你的。”
我難道不只是個引路的嗎?
喬方思聽了江之永這話之后半信半疑,她看了看扶桑樹,將嘴邊質疑的話咽了下去,乖乖盤腿坐在了江之永的對面。
江之永“離我遠一點。”
喬方思雙手撐地向后挪了挪。
“再遠一點到樹的另一面去。”
喬方思翻了個白眼,單手撐地一躍而起,一個空翻從扶桑樹最低的樹枝上面翻到了樹的另一邊盤腿坐下,這個時候,她的耳邊又響起了江之永的聲音。
“兩儀”
“哎喲媽喲嚇死我了。”喬方思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這也不怪她,剛才江之永的聲音就像直接鉆進她腦子里面一樣,根本沒有走耳朵這個程序,那個感覺就像自己在心中默念一篇課文的聲音突然真的出現在自己腦中,神奇而又恐怖,喬方思一下子適應不來。
“八卦”
“你先等等,我適應一下。”
“你要怎么適應?”
“聽兩句就好,好了,請開始你的故事。”
喬方思覺得自己腦中江之永的音量實在是太大了,就像看電影的時候降噪耳機的音量突然自己跳到最大,又不能手動調節音量一樣。
“扶桑樹可連同人,神,冥三界,女媧彼時總是通過扶桑樹來往人神兩界,但是出于某些原因,扶桑樹來往三界的道路被人為破壞,它叫我到這里來幫它修路。”
喬方思不得不說,江之永的解釋還是挺接地氣的,她不僅聽懂了,還很快給自己的身份定了一個位。
一個光榮的修路工。
“江之永,這件事我覺得你再想一想,萬一我們找錯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