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屬下有罪!”
喬方思還沒跟原明理打招呼呢,蔚陽就先翻起身來給原明理行禮了。喬方思看著蔚陽單膝跪地,右手扶在膝蓋上,左手握拳撐住腳下的屋頂,低頭靜靜等待著原明理的發落。
“起來吧,今天大好的日子,朕也不想這么嚴肅。”
蔚陽靜靜地跪著沒動,頭低得更低了。
原明理嘆了口氣,“到底你是皇上還是我是皇上?我讓你起來就起來!”
“是,皇上。屬下知罪。”
蔚陽果然站了起來,只不過仍低著頭,以一種隨時聽從發落的狀態面對著原明理。
原明理看了蔚陽一眼,嘆了口氣,坐到了喬方思邊上。
坐下之后,原明理才能看到蔚陽的臉,看清楚對方長什么模樣后原明理又嘆了一口氣。
他真的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了。
其實這也不怪原明理,作為一個皇上,他要記住朝堂上每個官員的姓氏就已經夠困難了,如果連這種侍衛隊的小隊長都必須要一一記住的話,原明理覺得他這個皇上不當也罷。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皇上這個職位具體是怎么當的,原明理也想不明白,當初為了保住原明哲和自己的性命才拼死去爭搶這個皇位,在眾多兄弟們中間殺出一條血路。其實直到坐上這個皇位原明理都沒有想清楚,自己當皇帝到底是為了什么,當初不過為了保住自己和原明哲,卻為這個擔上了天下的責任。
好在原明理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皇帝,就算初心不是登基,但在原明理上位之后也沒有撂下中原的建設不管,反而盡職盡責地每天都待在御書房里面嘔心瀝血。原明理每天看奏折看得昏天黑地的,連貼身侍女的名字都記不住,更別說關心這個一年都見不上一次面的,在城外專門抓人的侍衛隊小隊長了。
侍衛隊雖說是皇上手下直屬的,但其實中間還隔了一個丞相,或者還隔了多幾個人,也就是下命令的時候快了點,再的跟別的部門沒什么區別。飛雨房則跟他們不一樣,雖然原明理也記不住飛雨房老大的名字,但平常有什么事寫封信就行,不用那么多人經手,自己也用著更放心。
但是一旁的蔚陽卻意識不到這點,他以為皇上是在為他的事情發愁,所以站得更加端正了。
“小伙子,你也坐下吧。”
小伙子?
喬方思挑眉看向原明理。
你才多大啊,就叫人家小伙子。
原明理沒有理喬方思,蔚陽坐在喬方思身邊后,原明理有點欲哭無淚。
我有那么恐怖么?坐下了還要隔著一個人。
“你想讓我把李墜兒放了?”
“是的皇上。”
“你知道你在要求什么么?我完全可以把你也灌入天牢。”
“那請務必將我和墜兒關到一起!”
喬方思聽見這句話之后瞬間有些想笑,這回答的方式怎么跟云浩宇和白飛塵對話的時候一模一樣。跟云浩宇熟了之后喬方思知道他那樣總是一副不開竅的樣子是故意的,就像逗一逗白飛塵,但是這位侍衛隊長似乎并不是這樣。
他是真的楞。
“我沒說要把你關進天牢,我是讓你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原明理嚴肅起來。
“李墜兒包庇反賊,甚至還想還密謀殺了朕,該當何罪?”
蔚陽沉默著不說話了,但是在座的三個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原明理留李墜兒一條命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皇上”蔚陽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是他即將說的話就像一根魚刺一樣哽在喉中,他感覺有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堵在胸口前面,跟胸膛上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喬方思看蔚陽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知道他現在不好受,她看向原明理,原明理也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