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到出云山后第二年柳宗英就離世了,他和柳霜也是那一年在出云山拜了堂成了親。只是柳霜身份特殊,出云山又正是權利交割的關鍵時刻,周文也只能修書一封送向家中二老說明了已經(jīng)成婚的事實,并沒有帶柳霜回過周家。
隨后的一年里,周文按照事先和柳宗英定好的計策除掉了出云山的二當家,并一路幫著柳霜上位握權。
周文到山寨的第四年春天,整個出云山已經(jīng)步上正軌,寨子里一片齊心,做事也井然有序。這時,他提出回家,讓柳霜逐漸將手里的權利轉交給當時風頭正勁秉性還不錯的姬宇。沒想到柳霜卻說放不下山里的兄弟,拒絕了周文的提議。
周文只道柳霜被這小小的權利迷了眼,一氣之下連她的解釋都沒聽,當天就一個人離開出云山獨自回了家。
柳霜本就是個有脾氣的,知道周文離山后愣是沒來找他,于是周文更是心寒,認為自己在柳霜心目中竟然比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山匪頭目的名頭,也擰著性子不去看她。就這樣兩人愣是僵持了兩年。后來有一天,周文在瓊涯縣城碰上了出云山的在人,他們竟然下山從良開店做起了生意。
周文見到故人從良很是高興,拉著那人到酒館大喝一頓。就醉微醺之時,那人突然問周文為何舍了柳霜獨自下山,追問他是不是另有相好了。周文苦笑,說分明時你們大當家舍不得那份家業(yè)心中沒他。那人大驚,拍著桌子反駁他。周文這才知道柳霜并不是貪戀那大當家的位置。她是不忍心自己一人下山留一幫兄弟刀口舔血,做了好事還要被罵成土匪刁民。這兩年她都在給山上的弟兄尋出路,慢慢的遣散聚在出云山的山匪。
知道了這一切后,周文心下懊悔,恨自己當時沒問個清楚,也罵自己不是個男人,竟然和自家娘子慪氣到兩年不聞不問。他難以想象柳霜一個人時怎么度過的這兩年,內心焦灼一片,扔下喝酒的兄弟縱馬飛奔出云山而去。
正如周文所想,柳霜日子過的艱辛。這兩年里她一個人風風雨雨的趟過來,明明有夫君卻不能依靠。她恨過哭過疲累過,也曾心寒徹骨日夜難眠。歲月里熬練過后,柳霜沒了少女的隨心所欲,彷佛一夕之間變老了,處事卻越來越沉穩(wěn)老練。
當她聽說兩年對她不聞不問的周文尋上山來時,竟然沒有依著性子沖出去打他個半死,而時任周文在山門口軟磨硬泡,愣是沒開門。一個和周文關系不錯的漢子送了頓飯給他,被柳霜知道后賞了一頓鞭子,于是,寨子里的人也都無奈的不再插手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周文就不了山寨又不想就這么回去,便一個人在出云山里晃悠了一個月。這期間他風餐露宿,風吹雨淋,甚至遭遇了狼群險些喪命。盡管這樣,柳霜都至始至終沒來見過他,甚至人都沒派出一個。
周文只道柳霜性子激烈忍不了氣,卻忘了她已經(jīng)忍了兩年的事實。當從狼群口中逃生,半死不活的站在山寨門口都不能喚起柳霜半點心疼時,周文的心沉了沉。他知道柳霜時狠下心來不會見他了,無奈之下只能先行回家再做打算,這一打算就到了現(xiàn)在。
林桃花聽了周文的故事后,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大嫂很是感慨。她既佩服她獨掌一山的魄力,也佩服她遣散山匪的擔當,當然更佩服的是她固執(zhí)的堅守。雖然這堅守用在了她大哥身上。
“那大哥和大嫂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系?”她很是好奇的問。
周明輕笑:“一個沒寫休書,一個沒來請離,自然是夫妻關系。”
林桃花托腮,“可是總是這樣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算哪門子夫妻?”
周明:“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說起來每年春節(jié)前大哥都會去趟出云山,今年因為二哥成婚耽擱到現(xiàn)在,我估摸著明后兩天他就會去青州了。”
“啊?那咱家除夕不就不團圓了嗎?”林桃花皺眉。
周明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