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鴛將茶水送進房間時,周明如往常一般坐在窗前看書。她抿了抿唇,輕輕放下茶壺退出房間。
待她離開后,周明抬頭看向窗外。胡建一似乎整理好了廂房,正笑著和白鴛說著什么。周明輕笑,“蒼山李氏,呵,竟然真的選擇了胡建一?!?
“青衣哥哥,你看到我配的涼茶包了嗎?”
白雅兒本來低著頭在草藥包里翻找,看見青衣便問了一句。
青衣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直接指著一個標著二字的木箱說:“那里。你一天糊里糊涂的,不會哪天煎錯藥醫死人吧?”
聞言,白雅兒氣的瞪大了雙眼,喊道:“青衣哥哥,嘴巴這么壞是不會有姑娘喜歡的。”
青衣懶的理她,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青衣哥哥!你是天底下最討厭的男人?!?
白雅兒又氣又委屈的喊著,青衣衣袂飄飄不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白鴛看完他倆演的這一出,什么忐忑的心情都沒了,直接笑道:“雅兒,你每天同一句話罵他,他沒聽煩,姐姐我都聽煩了,能不能換句話罵?”
白雅兒瞪了白鴛一眼,抓起一包草藥煮清火茶去了。
周明手指在桌上點了點,看著青衣離開的方向低語道:“你又是出自哪個家族?”
房中很安靜,自然沒人能回答他。
“岳陽?呵,當真是大膽?!彼麚u頭輕笑,翻了一頁書,不再言語。
關于白鴛和青衣的來歷,他們自己知道,博日格德知道,現在周明也猜到了??扇秸l也沒挑明,似乎午后馬棚中的一次談話從不曾發生過一般。
未時,林桃花幽幽醒來,看見周明坐在窗前不知在寫些什么。
“明哥兒,你在寫什么?”她柔聲問。
周明轉頭,“你醒了?可要喝水?”
林桃花確實覺得嗓子里冒火,便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嬌聲道:“確實太干了,麻煩相公給我倒杯水吧。”
周明寵溺的笑了笑,放下毛筆,走到桌前給她倒了杯水。
林桃花接過來咕嘟咕嘟灌了一整杯總算好了點。
“你寫什么呢?”她一邊穿衣一邊隨口問。
“呵,在想怎么處理博日格德,手上隨便寫了兩行字。”周明輕笑。
林桃花狐疑的在周明臉上掃了一圈。這時她才發現,周明這家伙一貫溫和的笑臉有時看起來也挺討厭的。比如此時,這張笑臉就像一張面具遮住了他的所思所想,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以她的道行,根本不能從他臉上看出什么。
“怎么這么看我?”周明眼睛彎了彎,坐到床邊問道。
林桃花雙臂扒到他肩上,笑道:“把你寫的東西拿來給我瞧瞧?!?
周明眸光如水的掃向她,繼而輕笑一聲,還真跑去拿給了她。
林桃花也不怕周明怪罪自己不信任他,咳了兩聲掃向手中的紙張。
二月,恒王,錫林,博日格德突圍,棲鳳,海匪叩邊。這寫的沒頭沒尾的,林桃花看的一頭霧水。
“你到底寫的什么?”林桃花不滿,這是欺負她不關心各國政事?
周明將紙張拿走,笑道:“不是跟你說了,在想怎么讓博日格德離開錦國,回到塔塔城迎親嘛。”
林桃花瞪了他一眼,“我是沒關心過各國政事,可你也別當我是傻子,棲鳳和伊吉爾汗國離得十萬八千里,海匪叩邊和博日格德有一文錢關系嗎?”
“呵呵,自然是有關系的。”
“什么關系?”
周明點下她的鼻子,柔聲問:“你知青巖恒王嗎?”
林桃花搖頭。
“你呀,不知道還怪我騙你?!敝苊鳡钏茻o奈的說:“恒王是青巖的二皇子,他母妃就來自伊吉爾汗國,正是這位博日格德的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