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肚子,讓他們直呼不可思議。
今天的早飯更是將干糧、臘肉、咸菜之類熬成糟羹,一人一大碗,不夠還能再加半碗。吃得將士們跟過年一樣,精氣神都提起來了!
待到五更天,營門緩緩敞開,飽餐一頓的官軍便在各自隊長、把總的帶領下,一隊隊出來營前列陣。
等前軍一萬兵馬終于集結完畢,已是天光大亮了。一聲號炮,開始分成數隊,浩浩蕩蕩向著叛軍逼近。
而此時,對面的叛軍才開始吃早飯。
跟官軍吃得像過年似的一比,叛軍這邊吃的就很普通了。
再喝點熬得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僅此而已。平時都這么吃,完全沒新意啊! 前沿碉樓上,鄭一鸞嘴里叼著肉包子,一手端著熱騰騰的咖啡,一手拿著望遠鏡,正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從十里外緩緩開來的明軍。 望遠鏡里,旌旗如林,煙塵滾滾。手執盾牌,腰挎樸刀的牌刀兵在前。 紅纓長槍斜指天空的長槍兵居中。 接著是背著弓,挎著箭壺和短刀的弓箭兵。 三隊開路人馬之后,是扛著三眼銃和鳥銃的火器營。以及略顯笨重的車營。 車營是戚繼光北上后,針對與蒙古騎兵作戰的創立的。每營裝備有重車、輕車共一百二十八輛。車兩頭設有長轅,兩頭皆可駕馬,可進可退。 重車每輛裝佛郎機兩門,配備二十名士兵。輕車配火炮一門,十名士兵。士兵各司其職,有車長、炮手,鳥銃手、藤牌手,鏜鈀手……組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讓韃子騎兵撞得頭破血流。 雖然叛軍看上去沒有騎兵,但謹慎起見,張臣還是派了個車營打頭陣,以防萬一。 車營之后,還有張臣最寶貝的二十門紅衣大炮。每尊大炮坐在同樣笨重的木炮車上,配豪車用雙牛拉車,后面還有十名炮手一起使出吃奶的力氣推車。 這木頭車軸車輪的炮車,在平坦的大路上走走還成,上了非硬化地面的戰場,簡直要了親命。二里路推下來,炮手們感覺早飯白吃了…… ~~ 看著這一隊又一隊雖然不算嚴整,但一直保持著隊形的官軍,鄭一鸞真心贊嘆道:“張總兵不愧是一代名將,帶兵真有兩把刷子!” “也是戚少保底子打的好。”一旁的軍務委員兼炮兵指揮官蔡亮,擦了擦眼鏡道:“這應該是張臣的王牌部隊了吧。” “肯定是?!编嵰畸[十幾歲時就跟著他爹游歷全國軍營,對官軍的戰斗力和心思了如指掌。他呷一口濃郁的咖啡道:“看來張大帥是打算一戰而定,很有信心嘛?!? “我們這個龜縮表現,換了誰都會信心百倍吧?”蔡亮苦笑一聲道:“你也太愛演了?!? “這樣開戰之后,才有反差,才夠震撼嘛。”鄭一鸞瞇著眼道:“等了這么多年,才等到我們登臺獻藝的機會,不好好表演一番,對得起總司令的厚愛嗎?” “行吧,你這兒慢慢表演。我先去把那二十門紅衣大炮打掉?!辈塘练籽?,不過他自己也一樣,這些年都快憋爆了。終于可以痛快打炮了! “嗯。你不用操心我這邊了,趕緊回你的炮兵陣地吧?!编嵰畸[揮揮手,抓緊時間深吸口清晨冷冽的空氣。再過一會兒,就只能聞到濃濃硝煙的硝煙味了。 蔡亮下去碉樓,警衛員立即牽馬過來。他便催促戰馬,趕回了自己的陣地。 在長長的壕溝后面一百米,每隔米距離,便有一個半人多高的圓形水泥臺,那是安置火炮的炮壘。 讓一個鋼鐵之都恐慌性生產的結果,就是整個環工礦區防御工事內,僅僅外線就設置了兩千個炮壘,而且安放的都是永樂大炮和洪武大炮這種重型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