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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張臣再醒來時,發現自己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退了燒,正躺在輛行駛的馬車上。
聽車外有大軍行進的聲音,張臣便吃力的抬起右手,敲了敲車廂。
車門刷得拉開,張承蔭探頭進來,歡呼道:“父帥,你終于醒了!”
眾將聞訊也紛紛撥馬過來,見他沒有生命危險了,全都喜出望外。全軍士氣也為之一振!
“難道真是老天保佑,老子又逢兇化吉了?”張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
“可不是老天保佑!”張承蔭神情有些古怪,便竄上馬車,關了車門道:“是叛軍……哦,唐山的守軍頭領,叫鄭司令和蔡軍委的,他們竟然知道了父親的病情,派人送來了神藥‘生生造化液’……”
“那時父親已經高燒昏迷了,也顧不了那么多,我們就按照他們教的法子,給父親打了一針……沒想到這才兩天就退燒了!”
所謂‘生生造化液’,自然就是青霉素了。但趙昊覺得‘青霉素’這名字,太泄露天機了,而且也不夠弔。便惡趣的起了這個名字。
江南醫學院的研究員們經過二十年的持續研究,幾乎嘗試了所有能培養青霉的基材,終于發現用甘肅一帶出產的哈密瓜,培養的青霉菌株可以多1000倍。
所以現在一年出產的‘生生造化液’,能救治上千名危重病人,勉強夠集團和海警內部使用。依然還是彌足珍貴,嚴禁外流的……
張臣聽說當年戚繼光,就是被這種神藥治愈的,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機會用上。
“他們為何要這樣……”張大帥不禁動容道。
“來人說,雖然現在兩軍對壘,但大家都是華夏男兒。他們首長很欽佩父帥和咱們中路軍,希望將來有機會與父帥把酒言歡,所以他們司令就把自己的配額送給父帥了?!睆埑惺a神情愈發古怪道:
“這下將士們更沒有戰意了,父親一退燒我們就拔營撤軍了?!?
“唉,這格局,可比皇上大太多了?!睆埑紘@息連連道:“也難怪……對了,你殺了龐公公了?”
“沒有?!睆埑惺a搖頭道:“父親昏迷后不久,派出去的信使就帶會王少保的命令了。他讓我們再努力一下,不行就撤軍……”
“呵呵……”張臣不禁失笑,王老帥還真是個妙人啊,也算有擔當。
“龐公公知道攔不住,就撂下狠話,先跑回京里告狀去了?!睆埑惺a說完,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張臣一皺眉。
“是,斷后的斥候發現,唐山的義軍在清理那些鐵線圈,重新鋪設鐵軌道,似乎是準備出擊。”張承蔭低聲道。
“很正常?!睆埑冀z毫不感到意外,換了自己,發現敵人如此不堪一擊,也會放心大膽的發起反擊的。
“那咱們是讓開去路,還是……”張承蔭越說越含糊。
見年輕氣盛的兒子都已經毫無戰意。張臣不禁暗嘆,這一針還真是效果拔群呢。
真不便宜啊……
“先看看再說。”張臣尋思片刻,吩咐張承蔭道:“你多派偵騎,緊盯著點兒。”
“是,父帥?!睆埑惺a忙沉聲應下。
“你就不要親自去了……”張臣心有余悸道。
“哎?!睆埑惺a也不逞能。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跟人家比比槍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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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市。
一個藍色綢面的熱氣球緩緩升起。全身用皮裘包裹嚴實,戴著防風眼鏡和皮手套的偵查員,用高倍望遠鏡仔細搜索四周后,才在鋼瓶中的燃氣殆盡前,降落在炮兵陣地后的空地上。
當偵查員宣布,三路敵兵皆撤退到五十里外。來的最晚的保定兵,更是已經在百里之外了!唐山市登時成了歡慶的海洋。
市民登時高興壞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