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夢隱帶來的消息，問題卻又全都是出在煉器閣，華玹霖不得不重新懷疑禹震。

除了院長越擎宇和副院長禹震，長老閣僅剩他、曹連鑫、寒婠、梵意禾在內院。長思措雖然也在，不過他重傷未愈，而且他是秘密回來的，歸來之后一直沒離開過長盛殿下方的暗殿，首先就可以排除了。

越擎宇本來就是潮汐院里的最高領導人，自己分化自己的權利根本毫無意義。

寒婠和梵意禾的性格是兩個極端，前者冰冷淡漠，后者尖銳火暴，但兩人又有一個共同點，修煉第一，容貌第二，權力對于她們來說遠不如容貌重要，再加上以女弟子為‘爐鼎’這種邪惡的修煉之法，總不可能是同為女子的她們所為。

至于曹連鑫，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老好人的形象，內院高層里，和事佬的戲份基本上被他包攬了，誰也不得罪，安分守己得很，各方面判斷都不像是那位‘大人物’。

而華玹霖自己當然也不是，剩下的似乎真的就只有禹震了。

況且，如今潮汐院醫藥閣、陣術閣、煉器閣三閣的閣主，岑徵首先被支開，而后是他被迫禁足，現在又輪到煉器閣出問題。

失蹤女弟子被藏在煉器閣的消息被高層得知后，曹連鑫肯定也無法避免像他這樣，被隔絕禁足一段時間。

如此一來，潮汐院三閣的秩序都將被破壞，一旦學院發生了什么事情，丹藥、陣術、靈器這三種輔助力量所能的支援便會大大削弱。

這一連串事情里面，除了寒婠和梵意禾從本質上就不相符之外，只有禹震是完全得益的人。

夢隱了然“所以你懷疑的是禹副院長？”

這真是一個毫無懸念的答案啊。

“目前來看，也只有他了。我原以為是有人故意借禹震囂張高調的作風來做擋箭牌，但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掩飾，反倒是我們這些人都想得復雜了。”

華玹霖眉頭蹙得更深，局面看起來已經非常簡單明顯了，但是始終縈繞著想不通的疑團。

“表面上囂張高調，暗地里故作神秘？”

夢隱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難不成是認為這樣做的話，哪怕手下的人都被抓光了，學院都找不到確切的證據可以認定是他做的，因此就能干凈脫身？

可既然對自己的手下都能瞞得如此完美，為何不干脆對外也瞞死，那不是能少了許多麻煩么？

華玹霖神色凝重地嘆道“這正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忠于學院的那批執法殿成員并非沒有抓到過‘大人物’的那些手下，然而無論抓到的人在那個派系里面的身份地位是高是低，無一曾見過‘大人物’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的修為如何，就連身形外觀描述也都各不相同。

“想不通就先不要想了，夜深了，是時候回去洗洗睡了。”

夢隱打著哈欠告辭離開。

華玹霖知道的事情應該基本上都已經說了，再討論下去也不會有更多的收獲，還不如回去先回去養好精神再說。

大概是因為有了經驗，從萬陣塔離開的過程比來的時候順利很多，沒有引起外面監視的長老的絲毫注意。

……

“夢師妹可在？”

黎明剛結束，天邊連魚肚白都還沒來得及泛起，訾依就帶著微微的倦容，悄然來到了薔薇苑。

“大人尚未睡醒，訾依師姐可是有什么要事？”

無論白天黑夜，只要不是煉丹或者有事要忙，其他時間芣苢基本上都守在前院，所以訾依一來到，她就第一時間將人迎了進來。

“唉……”

訾依神色前所未有地凝重，對于芣苢的詢問，她也不知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