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姿勢的緣故,頭頂高懸著的太陽的射線直入眼眶,江暖眼睛微瞇,瞳孔微微收縮,隨之散發的是一種靜謐悠遠的氣息。
半山腰的孟家別墅。
孟祁東看著手上的照片笑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深意:“我這個孫子還真的是厲害,連傅沉那邊都能夠拉上線……可惜了!”
他嘴上雖然說出可惜的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來任何惋惜的選擇。神色陰沉,似乎是在醞釀著什么狂風暴雨。
底下匯報的人緊緊地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他。
他在孟家當牛做馬這么多年也是清楚老爺子的脾氣的,如果現在這個時候說出一些不太好聽的話指不定會被對方記恨。
人年紀大了往往會走向兩個極端。
一個是脾氣越發的溫和,對于什么事情都不太在乎。另外一個方面便是越來越暴躁,即便表面上不顯也會把所有惹怒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記下來,等到日后再好好算賬。
孟老爺子就是后者。
他不不止一次的見到過那些忠心而且非常有能力的下屬往往只是因為做錯了一件小事情而已便被他殘忍的“發配邊疆”,徹底的走出核心的圈子。
這些年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性子本來就細心,再加上格外的謹小慎微,也遲早會布了以往那些同伴們的后塵。
想到這里,男人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但是他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夠死死地低著腦袋不讓孟祁東看到自己的臉。
沒有得到回應也不在乎,孟祁東甩了甩手上的照片,然后從一旁拿起打火機點燃了照片的一角,把他們扔進煙灰缸里:“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傳出去,明白了嗎?”
“知道?!?
喉結不住的上下滾動,男人點了點頭:“攝像師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您手上拿著的就是底片,一定不會有照片流傳出去的?!?
知道孟祁東需要的不是明白命令而是給他一個肯定的答復,男人還準備在說什么突然間聽到大門口傳來了高跟鞋滴答滴答的聲音。
他神色一凝,腦海當中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臉。
孟祁東聽出他話語當中的遲疑,揮了揮手,無奈的說道:“你先下去吧。”
說完,他就不再看男人,而是把目光轉移到了桌子上的文件夾,里面什么什么資料是他最近這段時間工作的結果。
“是!”
男人松了一口氣,終于抬起了頭,他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然后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給孟逸然讓了位置。
完全沒有把他當做一回事情的孟逸然看到人之后微微頷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怒是喜,只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仍舊能夠看到她眼底下方藏著的鄙夷。
男人苦笑一聲,叫了一聲大小姐轉身就出了房門,并且不忘關上。
外面的走廊沒有傭人,他糾結的抿了抿唇,然后放下了自己擋著臉的那只手,露出了慘絕人寰的面容。
各種傷疤斑駁的印在他的左半邊臉上,更過分的是一道將近5厘米的紅色傷疤從他的眉心劃過眼睛最后落在顴骨的位置,閉上眼睛的時候所有的傷疤就融合在一塊,成為一條直線。
他沒有受傷的那一半臉看上去平平無奇,本就不惹人注意。再加上毀容了的另外半張臉只會引起人們的厭惡,而不是會讓人產生惻隱之心。
男人無奈的苦笑,剛準備回到自己該回的地方突然在角落里看到一枚袖扣,他撿起來一看,發現上面的名字印的是管家的縮寫,略微一思:“怎么會落在這里?需不需要給管家送過去?”
視頻上看不出他的神色有什么異常,好像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把東西還給一直照顧著他的管家。
孟祁東臉上的表情微緩,把目光從監控屏上轉移,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