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道“有勞圣上牽掛,實感愧疚。”
“哪里的話,您云游也是尋稀世藥材,才是辛苦。”
伏羲子笑了一聲,沒說話。
進了殿門,還能聽見圣上壓抑的咳嗽。
圣上見到他,眼神一亮,忙讓長盛安排好位置上好茶,等伺候妥當了才讓殿內的宮女奴才退出去。
“住持辛苦了。”
能為了治他的心疾這么勞心勞力,護國寺當真是功不可沒。
伏羲子一進門就不經意掃了香爐的熏香,一閃而過的疑惑,此時聞言只是溫聲道“不敢當,倒是圣上您的身子”
“這兩天心疾犯了,無礙。”
“貧僧走遍大江南北,有幸在沙漠之都尋到追后一味藥,佛生根。”伏羲子從懷里拿出包裹完好的佛生根,漫步走到書案前,遞了過去。
既然是替圣上尋藥,這東西交給圣上就行。
圣上接過,打開細細翻看起來。
與蘇意給的完全一樣,只是一大一小,蘇意給的只有佛生根的半截,而伏羲子給的,確是一整枝。
圣上蒼白的臉帶著笑,“好,好,好!”
有了這些,他的心疾何懼之有?
兩人許久未見,又聊起了別的事情,一時間,乾德殿傳來圣上久違的笑聲。
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伏羲子才出了乾德殿。
伏羲子上了馬車,才緩悠悠的朝宮門行使。
一路上閉目養神,有馬蹄聲傳來的時候,他才微微睜眼,渾濁的眼閃過亮光。
少年意氣奮發不可一世,縱馬跑在宮道上也無人敢攔。
伏羲子卻突然低聲道“紫微星怎會與煞星有所牽扯?”
說完,便伸出手指,嘴里振振有詞的算了起來。
半響,又道“這星象怎么變得如此奇怪?化險為夷,妙哉。”
車內的他喃喃自語,相交而過的君子悅卻火燒眉毛一樣往自己殿里跑。
太傅最近不知被什么東西上身。
天天都布置一篇策論,次日要交,他還沒寫,可不火燒眉毛嘛。
自從太傅手下的一個學生為圣上排解困擾后,每天都拿他來做比較,說什么不如寒家子弟,簡直是氣煞他也。
他坐吃等死不挺好的嘛。
不過那學生倒是膽子極大,大典之日那老人說的話惹得滿城風言風語,卻被他一篇策論扭轉乾坤,圣上大喜。
派人去邊疆尋了攝政王骨灰,用極其隆重的儀式迎回京,并且厚葬,這才平息那些風言風語。
迎回來的管他是不是攝政王骨灰,反正圣上說是,那就是。
君子悅越想越頭疼,他他怎么想不到呢?
他埋頭苦干寫策論。
君子悅的字奇丑無比。
連親近的杜若,都無法認出,明明都是這樣寫的,可七殿下寫的就是缺胳膊少腿,極其變扭。
杜若捏著手里的策論,臉上幾番變化,一副欲哭無淚。
他想吐槽,可想起君子悅那句不能因為看不懂就認定他胡謅。
太傅每次被氣的胡子翹了翹,胸口疼。
這一早,君子悅把太傅氣的提前退堂,君子悅意氣風發的駕著馬出了宮。
杜若原本想跟上去的,結果一眨眼人就不見了,不由悔的腸子青。
君子悅‘吁’了一聲停在相府門口,馬在原地踏了幾步,他‘嘖’了一聲。
光明正大進去呢還是直接翻墻?
他歪著頭猶豫再三還是選擇翻墻而入。
他翻身下墻時,阿綾正拿著青菜葉在喂小兔子,看到他驚恐的瞪大眼睛,腦瓜子全是問號。
這七殿下還有爬墻這等癖好?
君子悅也不尷尬,神氣的‘哼’一聲,背著手大步流星的往房里去,衣決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