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在破解組辦公室等了快兩個小時。
終于在十點的時候,調查員回來了。
“有什么發現么?”
常昆站起來,走向調查員,將他手中拿的手記拿過,翻看其中的內容。
“他說他那晚一直在家。”
常昆皺起臉,搖搖頭。
“我是在問你他有什么反應,不是問你他是怎么回答的。”
“反應啊看起來也不想是慌張,但也沒有不自然,我感覺有點奇怪。
不過葉翎那個反應,大概是聽說破解組的人來了,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先做好心理準備了。”
“對于你現在又一次去打聽他的不在場證明的舉動,他看起來像是有所疑問么?”
“不,他沒問我理由,況且我也不是開門見山地直接逼問。”
常昆揉著太陽穴,走回到桌邊,拿起一杯咖啡,小酌了一口。
“葉翎說他那晚一直在家里?”
調查員點點頭。
“他說他發了燒,好像是頸椎的問題。所以隔天上午也請了假。”
常昆仔細翻看手記上的記錄,某一頁中夾雜了,學校的簽到表復印件。
“隔天上午是么?”
“犯案之后,想必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處理,所以才無法去學校。”
“那便利店小姐那里呢?”
“回程的時候當然也仔細查過一次。十一號,靖子像往常一樣上班,排班表是店主排的,她沒有進行過改動。
至于她女兒那里,自然是照常上學,甚至沒有遲到記錄,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常昆將手記放在桌上,雙手交抱,一只手摸著下巴。
“假如葉翎是真兇的話,你覺得善后處理他做了什么?”
“那當然是扔掉兇器之類的。消除指紋啊等等,破壞犯罪現場,清除自己曾經存在的痕跡。”
“做這些事情需要花費十個小時以上的時間么?”
“為什么說是十個小時以上?”
“因為犯案是在十號的晚上,如果翌日上午請假,下午才正常出現在外邊,就說明善后處理他用了至少十個小時。”
“應該是需要時間睡覺吧,他是一個老師,講課不在狀態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我想,沒人會犯案之后在做完善后處理前睡覺的,而且就算真的因此沒有時間睡覺,也不會請假。
照理來說,就算勉強硬撐也會正常去上班。
你把老師這個職業想得太難了。
據資料了解,葉翎只是領課老師,并不是班主任。
他不需要跟學生有過多學業以外的接觸。
這也就是說,他要是連夜作案之后,壓根不需要在家睡覺。
他只要到學校里,隨便安排一堂隨堂測試,這個時間,他就可以在教室辦公室休息。
這種做法最穩妥。不需要冒著被人懷疑的風險,在案發后的一天請假。”
面對常昆的回答,調查員一陣語塞。
“大概是有什么理由讓葉翎非請假不可吧。”
“問題就處在這個理由上,我們現在找不出來什么理由,可以合理解釋,葉翎為什么會請這兩天假。”
“話說,昆哥為什么最后一天又調換查證對象?”
“說起來有點可笑,這算是直覺?我是昨天看視頻檔案,從一些細節中,察覺他可能對靖子有好感。
你也許會覺得很奇怪吧?我居然會說這種話。”
調查員知道常昆是出了名遵守邏輯,講求證據。
他摸摸腦袋。
“直覺這個東西有時候還是蠻準的,偶爾為之應該也無妨。
本來最后一天,我們還沒有確切的兇手證據,根據直覺來查也許還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