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問“那時候是幾點鐘?”
唐川緩緩說道“一點十分。”
老嫂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他還看見了什么?”
唐川好奇地看著她,摸了摸下巴。
“不是看到。”唐川回答說,“但是他聽見了什么。”
“她聽見什么了?”
“有人在路曉小姐的房間中走動。”
“我明白了。”老嫂子喃喃地說。
這會兒,她的臉色蒼白——慘白慘白的。
“那么,事到如今,你仍然堅持說自己沒往水里扔過東西么?”
“為什么要在半夜往水里扔東西?”
“可能是有原因的,一個無辜的原因。”
“無辜的?你什么意思?”老嫂子尖銳地問。
“我就是在說這個。你要知道。
昨天晚上有個東西被扔進水里,但這個東西可不是無辜的。”
唐川不聲不響地拿出了那一卷被弄臟了的天鵝絨披肩,
打開,把里面的東西呈現在大家面前。
老嫂子往后縮了縮。
“這就是就是打死她的那個東西?”
“是的,就是這么一把小小的手槍而已。”
“所以你認為是我干的?
一派胡言!我究竟為什么要殺路曉?
我可是她的嫂子!”
老嫂子放聲大笑,輕蔑地站起身。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
“你別急著否認,船員可是親眼看見你的外貌的。
他跟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誣陷你?
沒有必要吧?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找他來當面對峙。”
老嫂子又笑了。
“一個船員?我看他八成是瞎了眼。
她看到的絕不是我。”
老嫂子頓了頓,“我能走了么?”
唐川表情凝滯了一下,然后點點頭。
老嫂子便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間。
房間里的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醫生和唐川對視了一眼。
唐川點起了一支香煙。
醫生問道。
“事情演變成這樣,我們該相信哪一個?”
唐川搖了搖頭。
“我有一個小想法。
我覺得她們都沒有完全坦白。”
“這這樣豈不是很糟糕?”醫生沮喪地說,“這么多人,
為了某些完全無益的理由而撒謊。
下面你想怎么做?繼續詢問游輪上的其他游客么?”
“是這樣的,按照一定的順序和方法進行總是沒錯的。”
醫生又不是專業的,只能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他們找來了一個認識路曉的游客。
一個中年婦女。
當唐川告訴她一切事情的始末時,她大聲說道
“這是情殺!
這是原始的本能——殺戮!
這跟性的本能緊密相連。
那個女孩,張葉肯定是一個容易激動,順從內心深處的本能。
偷偷走進去,手里拿著左輪手槍”
“這一點絕對不是。張葉并沒有開槍打死路曉。
這一點是我們可以確定的,有很多證據可以證明。”
這個中年女人眼中精光一閃,目光在房間中飛速移動,
最后落在一旁無所事事,盯著唐川的葉翎身上。
“那么,就肯定是這個人!”中年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