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杭州城外衛家山莊廢墟外……
今不悠一身孝衣,站在衛蓉的身邊。他的臉色并不是很健康,有一種病態的蒼白。
他們二人站在一個巨大的帳篷外,里面便是衛秦峰的靈堂。
天空中飄過一片烏云,掩蓋住火辣的太陽,一滴雨水正好落在今不悠的額頭上。
“要下雨了……”
“你先進去吧,我在這里……”
今不悠抬頭看了看天空,伸手摸掉額頭上的雨水,扭頭沖著眼圈紅腫的衛蓉說道。
衛蓉輕輕搖了搖頭道:“無妨……我……我不想進去……”
今不悠嘆了口氣,他知道衛蓉并非不想,而是不敢進去。
誰能想到一天前還坐在一張餐桌上吃飯的父親,如今陰陽兩隔,再無相見之日。
“滴答…滴答……”
雨越來越大,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他們不是江南俠客,便是衛秦峰往日舊友。
由此可見,衛秦峰在江湖上還是有很高的威望……
“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快些進去吧……”
半晌衛蓉突然開口,今不悠扭頭看了看她點了點頭:“好吧……”
于情于理,他應該陪著衛蓉,但是他身上的傷太重了,若不是方流蘇用了極為名貴的療傷圣藥,恐怕今天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問題。
況且這雨越來越大,雖說站在外面陪衛蓉顯得自己重情重義。
但自己傷還沒有好又碰了水,一旦發炎那豈不是又要給人添麻煩?
索性今不悠走回了靈堂之內……
靈堂的鋪設極為簡易,除了白燭紙錢香火外,便是那刺目的排位:
“先嚴衛公老大人之靈柩”
今不悠上前取了三根香引燃,行了一禮上香便站在了一旁。
靈堂之內沒有其他人,門外的風輕輕吹了進來,刮散了屢屢青煙。
今不悠艱難的坐在椅子上,他喘了口氣靠在椅子上望著衛秦峰的牌位苦笑一聲:
“你說說,這叫什么事……”
“以為迎娶白富美,繼承家業,走上人生巔峰……”
“還沒兩天,您老人家就先行一步,只剩下我們倆……”
話還沒有說完,有人走了進來,今不悠抬頭一看卻見方流蘇與李孟莊二人。
他們一身黑衣,臉上表情肅穆,沖今不悠點了點頭便上香行禮。
“這幾日多謝你們二位了……”今不悠站了起來行禮,“若不是你們,我和衛蓉恐怕……”
“這些都是我們應該的,昔日得衛老前輩恩惠頗多,今日之舉不足往日恩情千分之一……”
方流蘇話說罷,她仔仔細細看了看今不悠,她沒有想到當初宴會上只露了一面的他,才是衛秦峰的女婿。
而那日之后,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公子……
“能借你的傘一用嗎?”
“隨意……”
今不悠伸手接過了李孟莊手中的油紙傘走了出去,此時的雨越來越大,而吊唁的人慢慢少了起來。
“你怎么出來了……”
衛蓉全身已經濕透了,今不悠將傘撐了起來立在她的身邊。
“進去吧,方姑娘和李大俠已經來了……”
今不悠看著這個臉色泛白的女子輕輕說完,不管她同不同意便攙著她走了進去。
衛蓉本想反抗,可看到今不悠衣服上慢慢滲透出來的血跡,她身子一僵,任由今不悠所為。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兇手……”
半晌之后,李孟莊張嘴率先打破沉默開口道。
方流蘇點了點頭道:“衛老前輩德高望重,江湖之中仰慕之人眾多,當務之急是找出兇手,以慰藉前輩之靈。”
今不悠沒有開口說話,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