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然一邊走近張佳月,一邊擔憂地問道:“佳月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住院了呢?上周跟我逛街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最后見到張佳月時是她要去趕飛機的那天晚上,那時的張佳月看起來與平時別無兩樣啊!
怎么突然就生病住院了呢?還失去了她最珍貴最喜愛的頭發。
張佳月沒有急著回答林星然的問題,她只是指著自己床邊的椅子對林星然道:
“星然,來,坐這里。”
以前她每次與林星然相見都是笑容滿面,且一直都有說不完的話。
可這次,她卻笑不起來了,連話,也少了。整個人看起來比昔日虛弱了許多。
林星然坐到張佳月床邊,看著眼前這個面容憔悴的少女,她只覺得心中難受至極。
“我得的是先天性腦膜瘤,五歲那年就動過手術了,原以為不會在復發了,沒想到天不盡人意。”張佳月向林星然解釋了自己的病。
說完后,她垂下眼簾,落寞道:“我現在很丑對不對?”說話的語氣自卑到了塵埃里。
說話的同時她像往常一般伸手撩耳邊的碎發,可她似乎想到什么,伸到一般都手又垂了下去。
眼中的失落與悲痛更濃了些,即便她的睫毛很長,卻仍然遮不住眼底自卑的痛苦。
“不丑!一點都不丑!”林星然重重搖頭,然后握住張佳月的雙手。
語氣凝重而認真:“我的佳月永遠是全世界最可愛,最溫柔,最漂亮的女孩子!”&;
美丑的定義從來不在臉上,在心里!心中善良的人比所有的一切都要絢麗!
張佳月同樣握緊了林星然的手,淡然一笑,然后故作滿不在乎道:
“丑不丑也不重要了,反正只要我不照鏡子就好,眼不見心不煩嘛!無所謂了。”
雖然她在若無其事的笑著,可她眼底仍然在不經意間不斷滲出自卑。
對女生而言,頭發至關重要。任何一個女生沒了頭發都會感到無比的自卑。&;&;
哪怕是向來開朗樂觀的張佳月也是一樣,這種自卑,是發自骨子里的。
“沒關系的佳月,現在醫學發達,不就是腦膜瘤嘛!都會治好的,我還欠你一頓最貴的飯呢,你舍得不要嗎?”林星然溫柔安慰道。
她不知道腦膜瘤意味著什么,她也不知道這個病究竟會怎么樣。她只知道她要讓張佳月充滿希望。
唯有心中充滿無限的希望,前方的路才會被無盡的陽光照亮。
張佳月笑了笑,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的某個角落,道:“星然你知道嗎?”
“小時候我老跟張之言打架,一旦我打不過他,我會一邊哭一邊就嘲笑他是撿來的。”
“那個時候張之言也不反駁我,他只是氣呼呼的罵我笨蛋,我不懂,我以為他吵不過我所以惱羞成怒了。”
說著說著,張佳月不由得輕笑出聲,林星然也不插話,她就靜靜的聽著張佳月說。
張佳月繼續道:“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張之言不是撿來的,我才是。”
“我有先天性腦膜瘤,一出生親生父母就把我丟掉了,是爸爸在路邊看到我,覺得我可憐就把我撿回家了。”
“爸爸媽媽對我很好很好,哥哥也對我特別好,他們寵了我二十三年。本來哥哥才是親生的,爸媽為了我把不是親生的鍋讓哥哥背了。”
說到這,張佳月頓了半秒,這一刻她不知是該笑張之言凄慘的生活還是幸福爸媽對自己的好。
同時,她的眼眶不知何時已經盛滿了水霧,只待凝聚成水珠奪框而出。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對他們好,我就要死了。”張佳月哽咽道。
“我還沒有給我媽媽找一個滿意的女婿,還沒有向我爸爸證明我的工作實力,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