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平凡且普通的家庭。
胡小七雖然是個漢服控,但在家里,還是穿著樸素的t恤和短褲。
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飯菜的香味悄然蔓延。
“老頭好了沒啊,你可愛的女兒快餓死啦!”胡小七趴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機,對自家老頭這種低效率有些不滿。
“快了快了,馬上就起鍋。”
廚房里,胡家明掂著鍋喊完,拿起一旁的料酒倒進去,剎那間明黃色的火焰沖出。
不過作為一名掌勺二十余年的老做飯人,他顯然十分有經(jīng)驗,手腕輕輕抖動,鍋里的菜便將火焰壓住,然后順手拿起鍋蓋蓋住收汁。
胡小七扒拉著廚房的門,小鼻子一吸一吸十分可愛,豎著大拇指說道“三杯雞?好香啊,老頭幾天不見你手藝見漲!”
“那是當然!”胡家明本就不是什么靠譜的主,被女兒一夸更是飄飄然起來。
女兒最喜歡吃的就是三杯雞,準確來說,是自己已故妻子做的三杯雞,無論是做法還是味道,都和外面有所不同。
妻子走后,為了還原出那獨特的口味,胡家明嘗試了很多次。
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執(zhí)著,大概是因為一種無形的懷念吧。
有人說,人死有三個階段。
第一是你心臟停止跳動,那么從生物學角度來說,你死了。
第二是在你的葬禮上,你的親朋好友都來祭奠,那么從社會學的角度來說,你死了。
第三是在最后一個記得你的人也死去的時候,那你就真的死了,從肉體到靈魂,都不復(fù)存在。
有的人很可悲,因為他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敲響。
“我去開門!”胡小七蹦蹦跳跳的跑去開門。
“來啦!”
門后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胡小七愣了一下“張陵?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
可對方臉上的慌亂讓她沒再繼續(xù)問下去。
張陵抹了把臉,卻怎么也掩不住那一絲悲呦神采,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道“賈呵呵,賈呵呵他們出事了,是關(guān)奕,關(guān)奕干的!”
“什么”胡小七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關(guān)奕,關(guān)奕突然襲擊了事務(wù)所,賈呵呵和老板打不過,都受了重傷。”張陵努力解釋著。
“你說什么?”胡小七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滿眼不敢相信。
張陵的語氣變得低沉“醫(yī)生說他們可能可能”
胡小七突然推開面前的張陵,沖下樓去,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沒能消化剛剛聽到的一切。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如同雷霆萬鈞勢不可擋。
那呆子要死了?那呆子要死了不,他怎么可能會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肯定是張陵那家伙在瞎說,自己現(xiàn)在過去,呆子肯定還好好的,就跟平時一樣呆頭呆腦看著自己。
好喜歡他的眼神啊,安靜,溫暖,就像四月里的暖陽,七月里的風。
“上菜咯~”胡家明端著剛剛出鍋的三杯雞,但家里卻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門開著,空蕩蕩。
“這丫頭,又跑哪去了?”胡家明有些不太開心,出門都不跟自己打聲招呼,真是的。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哦。
江昌市警局,李亮坐在椅子上,滿身疲憊。
近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包括中心公園漢服節(jié)案、城南墜機案,還有爛尾樓兇案,讓所有人都忙得焦頭爛額。
昨天,局長發(fā)表了卸任宣言,總算是緩和了一下外界的輿論。
偌大的江昌城,除了這些有特殊原因的案件,自然也有不少平常的案子。
搶劫、詐騙、人口拐賣,好在近幾天沒發(fā)生人為兇殺案,不然自己就算會影分身,都應(yīng)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