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
門后傳來秦閣惱羞成怒的咆哮。
緊接著,濃郁的粉霧中,邪異的身影跌撞而出,鮮血揮灑,落在地上竟變成綠色的火焰熊熊焚燒。
現在的秦閣,看上去著實有些凄慘。
他背后左邊的翅膀被完全斬下,右邊的翅膀根部,也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難以想象,憑借秦閣的實力,在進入門后的一剎那,居然遭到了如此嚴重的創傷!
而從那聲咆哮看來,這傷勢,很可能與張陵有關。
穿著紅色和服的身影也從粉霧中退了回來,沾滿雨水的長刀橫在胸前,那源姓少女臉上滿是警惕,仔細觀察的話,便能發現一絲絲驚愕。
“呼。”粉色中,忽然出現一雙手,蕩開了門前的霧氣。
張陵手持法典,滿身陰郁地走了出來,眼神輕蔑著,近乎居高臨下的看著秦閣,有些感慨“很遺憾,這樣都沒能殺了你。”
秦閣睚眥欲裂,自從成為飼鬼者后,他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
但卻沒有貿然行動,他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對勁。
按理來說,自己和張陵并沒有實質性的利益沖突。
而且從之前一起對付事務所這件事來看,他們之間甚至有著同樣的目標。
雖然不知道張陵為何要對付事務所,但這個目的應該是明確的。
既然沒有實質性的利益沖突,又擁有相同的目標。
那張陵沒理由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反水。
那一擊,自己毫無防備,若不是體內的靈異足夠強大,反應足夠敏捷,這時候可能就身首分離。
要知道,就算是飼鬼者,身首分離的情況下,大概率也是個死。
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
秦閣雙瞳中的邪異緩緩退卻,體內的靈異到了即將燈盡油枯的地步。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就在此時,他背后的粉色霧氣中掀起一陣風,一張沾染鮮血的報紙狠狠朝他背上傷口蓋過來。
霧氣中,老板兇狠的眼神與冷靜的表情并不匹配。
可這凌厲的一擊還是被秦閣躲過了,雖然受到重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秦閣狼狽不堪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地毯上,綠色的火焰依舊熊熊燃燒。
老板落地的瞬間轉身,以為秦閣留有余力,于是預判性的拿著報紙朝背后糊去。
但撲了個空。
秦閣并沒有反擊。
正確來說,他已經沒有了反擊的資本。
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徹徹底底失敗了。
鮮血從傷口處崩出,秦閣狼狽的身影被詭異的綠色火焰籠罩。
他回頭看著霧氣中若隱若現的張陵,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
這么多天的謀劃,毀于一旦!
從長廈來到江昌,既是躲避關奕的復仇,也是一場豪賭,用曾經所有的根基做賭注,結果輸的一敗涂地。
“我們走!”秦閣朝著身后的虛無怒吼。
“是。”空氣中傳來一個詭異的聲音,很陌生。
聲音出現的時候,所有人背后齊齊一涼,很顯然,這個陌生的聲音來自一位飼鬼者。
沒想到秦閣居然還留了后手,若不是門后張陵悍然出手,說不定還會起什么幺蛾子。
“想走?”老板見秦閣想溜,作勢就要沖上去。
但也只是作勢,身體十分老實的一動沒動。
他的情況比秦閣好不了多少,報紙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動用了數次,已經逼近極限。
一團黑光將秦閣包裹,黑光消失的時候,人也消失在原地。
秦閣最終還是順利離開了,至于去了哪里,怎么出去,沒人關心。
事情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