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顧佩芝呵呵一笑,“你若是眼里還有我這個外婆,有你舅舅在,怎么能給你未來舅媽這樣的難堪!讓她在全校師生面前給你道歉?你好大的威風啊!”
“……”到底是為了這件事。
她還真是小看許子瑜了,原以為她痛快的答應了,也算是愿賭服輸,是個有擔當的人,可是沒想到,當時痛快的答應了,轉頭卻去搬了救兵。
而且,這救兵的分量還真不小。
“外婆,那您有沒有問過許姐姐,她為什么要在全校師生面前給我道歉?”她小聲的說,但是絕不服輸。
“放肆!”一拍桌子,顧佩芝簡直是聲如洪鐘,“我要怎么做,還輪得到你來教我嗎?平時珩君就是這么教你的?不管什么原因,子瑜是你的長輩,有晚輩要挾長輩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道歉的嗎?你眼里還有沒有尊卑,有沒有規矩?!”
“外婆,我有幾句話想聲明一下。第一,我沒有要挾,是許老師自己親口同意的,第二,我們在學校是師生,許老師當著副校長和顧主任的面,一定要和我打賭,打賭輸了,也是自己同意的,怎么就變成我要挾她了呢?”
皺了皺眉,顧佩芝扭頭看了一眼許子瑜,她面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又立刻道,“若不是珩君寵著你,我又怎么會下不來臺。你敢說,不是你逼著一定要我道歉的?”
頓了頓,不等她開口,許子瑜接著說,“我承認,先前沒有弄清楚,是我的錯,不過我已經跟你道歉了,晚晚啊,做人不能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的!這樣走上社會,也是要吃虧的啊!”
她語重心長,她眼圈都紅了一大半,看上去,真的是很為她焦慮,為她擔心的。
裴晚晚忍不住有點想笑,唇角扯了扯,譏諷的一抹笑滑過。
雖然稍縱即逝,到底還是讓顧佩芝給看見了,心里更加的厭惡。
“子瑜說的沒錯,你才多大啊,就學會得理不饒人了。一個女孩子家,要會端莊,會包容,可你年紀輕輕,就不能懂得‘大度’兩個字嗎?”
“噗嗤……”一旁的顧嫣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大度,不是她說,她老媽才是最應該學這個詞的吧?
“顧嫣,你笑什么笑,要不要我跟你哥說一聲,讓你到部隊里好好的笑個夠?”顧佩芝惱火了,呵斥她道。
“媽,媽,你別生氣啊,我只是覺得,你說的太對了!”她連忙告饒,“那個,我也覺得這其實是件小事兒,不就是作弊嘛,我跟你說,我們上學的時候,那作弊打小抄的,可多了。我不是也作弊被抓過,您當時還訓我來著。要我說啊,晚晚就是不懂事,不管作沒作弊,子瑜姐是咱們自家人嘛,她說作弊了,那就是作弊了,沒作也作了,爭什么呢?”
“反正就是給子瑜姐道個歉,學校里同學們笑話一下,多大點事兒,你說是吧?要讓子瑜姐給她道歉,那全校不都知道子瑜姐怪錯人了,以后這個老師還怎么做,面子上也下不下來,咱們顧家也不好看啊,是不?”她一連串的數落著,最后還加上一句,“你看,都怪晚晚這丫頭,早先認個錯,把這錯認了,不就完事兒了嘛!”
許子瑜被她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明面上,顧嫣這丫頭是在維護她,數落裴晚晚,可是擺明了就是說她在誣陷,誣陷不成惱羞成怒了。
“顧嫣,這事兒不是這樣,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我并不是非要她沒作弊認了作弊,只是……”
“什么,原來子瑜姐你知道她沒作弊啊?那你為什么要說晚晚作弊了啊?”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
“好了!”捏了捏眉心中間,顧佩芝顯得有些頭疼,“顧嫣你鬧夠了沒有?你要是太閑,就趁早收拾包袱滾回學校去,我聽說,你們最近有幾個交換生的名額,你想不想到外面去溜達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