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一時人心惶惶,聽著廣播里傳來安撫的聲音,絲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一只手突然直接伸過來,抓住氧氣面罩往她的臉上一卡,瞬間大量的氧氣灌入進來。
定了定神,抬頭看到那只手收了回去,許兆暉坐定系好安全帶,被氧氣面罩遮住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機身抖動得厲害,她的手指甲幾乎要將座椅的扶手給摳穿了,緊閉著眼睛,想著小命不會在這里就被交代了吧?
好在,抖了一會兒,總算慢慢的平穩了下來,似乎也沒有哪里不對勁的地方,慢慢的,廣播里也傳來了好消息,渡過強氣流層了,空姐也是一臉釋然的走過來逐個安撫。
顧嫣摘掉面罩,扭頭看了看,一伸手幫她的也摘了,“沒事兒了,還戴著呢!”
摘掉以后,才發現她臉色不大好,蒼白得跟一張紙似的,頓時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
“晚晚,晚晚你沒事吧?”
聽到聲音,空姐也快步走了過來,“這位小姐怎么了?”
“她好像嚇得太厲害了。”顧嫣著急的說,“飛機上有沒有醫生啊?”
“這個……我去問一下。”
空姐剛要離開,許兆暉卻起身走到前座,在裴晚晚的身邊蹲了下來,伸手——
“喂,你干什么?你別碰她!”
雖然方才一團混亂,她有點顧不上,也看到了許兆暉幫晚晚拿氧氣面罩,但也不代表,就能這么隨便的摸她。
面對她的斥責,許兆暉壓根不理會,拇指用力的按在她的人中處,面色嚴肅的盯著她的臉,過了沒多久,就聽到如釋重負的一口氣,接著,她幽幽的醒轉過來。
張開眼,是滿眼的迷蒙之色,“怎,怎么了?”
“你可嚇死我了!”一把抱住了她,顧嫣叫道。
被冷不防的壓住,裴晚晚差點透不過氣來。
許兆暉在一旁涼涼的說,“你這樣,會把她壓死的。”
“……”顧嫣連忙起身,一邊上下檢查,“小晚晚,你哪里不舒服,你快跟我說,你沒事吧?”
她可千萬要沒事,如果出了點什么事,自己良心上過不去,大哥那里估計把她的皮扒了都是輕的。
“沒,沒事。”搖了搖頭,晚晚覺得還是有點虛弱,“我,怎么了?”
“你昏過去了,嚇死我了!”顧嫣咋咋呼呼的,“還好你緩過氣來了。”
“你救了我?”眨了眨眼,她扭頭看向許兆暉,依顧嫣這毛毛躁躁的態度,一準不能是她,所以,即便她不喜歡許兆暉,可還是得禮貌性的問一下。
“舉手之勞,談不上救。你是受驚過度,等下了飛機,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他是半蹲在她的邊上,言談也是客客氣氣。
越是這樣,裴晚晚越發覺得對人家太過先入為主了。
其實心中計較的,還不因為他是許子瑜的哥哥,可就算是,那又怎么樣,不能因為這個身份,就把人蓋章定論為“危險分子”吧。
擠出一抹笑,她說,“謝謝。”
“不用客氣。”他起身,對邊上的空姐道,“給她端杯水,溫的。”
“哦,好!”空姐連忙應聲去做了。
他居高臨下,深深的睨了她一眼,轉身重新坐到后座。
接下來的時間就過的很快了,因為不太舒服,她喝了水以后就昏沉沉的靠著,不知不覺,飛機居然已經抵達機場,平穩的降落了。
跟顧嫣從飛機上走下來,看到外面的大太陽時,恍然有種死里逃生的錯覺。
她有一種這輩子都不想再坐飛機的感覺。
好在落地有專車接送,直接抵達酒店,竟是再沒看到許兆暉了。
顧嫣還算是照顧她的,知道她不舒服,行李都沒讓她動一手指頭,叫了aiter把行李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