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顧佩芝一直擰著眉頭,她實在弄不明白,老許這究竟是什么心思。
明明是門當戶對,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來,這不是給自己女兒添堵么?
不過當著許思伯的面,他又這樣的病重,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略點了下頭,不置一詞。
不一會兒,許子瑜就回來了,帶了點粥和面包,在這里,能買到點好吃的粥也是不容易的,喂著許思伯吃了會兒,見他面色疲憊,顧珩君便開口道,“伯父,大夫說您的身體現在就是虛弱,還要好好的養一養,會好起來的。”
這話,或許也不過是安慰,但是聽著也還是很受用的。
許思伯點了點頭,“好。”
“明天我再來陪您一天,后天,我就得走了。不能陪您太久,真是抱歉!”
他這話一出口,顧佩芝和許子瑜都是齊齊驚訝,扭頭看向他,一臉的震驚。
當初不是說好的,要到這邊來過年么?雖然他沒有直接說,但是話里話外,也都是默認的,怎么現在突然要后天就走。
顧佩芝首先開口表態,“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山高水遠的來一趟,沒待幾天就要走,你不嫌折騰啊?再說了,你也好幾年沒見過許伯父了,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
“不要緊!”許思伯擺了擺手,示意沒關系。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他說有沒有關系的時候,許子瑜咬著下唇沒有開口,但滿臉也是不解和難堪。
“我還有事,伯父能夠理解的。”
若不是因為情況有變,他原打算過來兩天就走的,現在已經耽擱了。
“伯父能理解,不代表你這樣做就是對的。珩君,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但這次,我這做母親的,不得不說說你,從小到大,你許伯父給你的關愛可不少,你就這樣報答的?才來了幾天?且不論你跟子瑜的關系,就是仰仗著你伯父對你的提點,你也應該好好照顧照顧人家!”
“只是為了照顧許伯父嗎?”他反問道,壓著眉頭,看上去面色平靜,但是不耐已經在眉宇之間。
顧佩芝不敢去看他,只消對上目光,她就不敢吭聲了,對這個兒子,她有時候覺得很無奈,可是又管不得說不得,“反正,你不能后天就走。”
“您可以不走。”他說,“我走。”
“你——”
“您說的沒錯,山高水遠的來一趟不容易,您平時也沒有什么時間休息,就趁這個機會,好好的休養一下,子瑜也剛好可以陪陪您。等過了年,您再回去,也剛好。”
他轉過身對許思伯溫聲道,“許伯父,那,我就先走了。”
“嗯。”緩緩點了下頭,許思伯想要勸解兩句,都沒有什么力氣,只能有心無力的歪過頭去,閉上眼睛。
“珩君。”叫了聲他的名字,許子瑜有點委屈,心里更是惱怒。
那日他那樣的無情對自己,現如今好不容易借著爸爸生病的機會來了一趟,卻又那么快要走。
他要去那里,是要去陪裴晚晚嗎?陪了這么多年,還沒陪夠嗎?
“子瑜!”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許思伯忍不住道,“該放手的時候要放手。”
“爸!”她跺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爸爸都不幫自己。
“老許,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你也說了,讓他們小輩自己去吧。”顧佩芝輕聲安慰,接著摟過許子瑜,“丫頭,顧姨會給你做主的。”
——
從醫院離開,許子瑜還是情緒很低落,一想到還有一天多的時間他就要走,就覺得這一趟,真是白折騰了。
本來爸爸的病情反反復復,這一次能讓他們一起來加拿大,原以為遠離了那個小丫頭,會對兩個人的感情有所裨益,卻沒想到,還是留不住他。
難道說,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