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捻著紙頁輕輕翻開來,她瞥了一眼上面的照片,面色微變,不過好在沒有立刻發作,又抬眼看了看一臉緊張的裴晚晚,幽幽的嘆了口氣。
“所以,我就算再怎么反對,也沒用了,是不是?”
“其實,您也沒什么必要反對。”顧珩君淡淡的說,他再坦然不過了,在顧佩芝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您要知根知底,晚晚是,要身家清白,她也是,更何況,就算什么都不是,我要她,那就是她!”
聽著這霸氣的話,裴晚晚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一貫都知道他是霸道的,甚至不講道理的,可當他的這種霸道表現在對她的身上時,竟然人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顧佩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罷了,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想跟你聊一聊。”
“您說。”
然而,她卻沒有說下去,反朝裴晚晚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丫頭立刻會意,“我先回房換件衣服,外婆,您坐坐。”
說完,她就蹬蹬蹬的上樓去了。
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盡頭,他的眼神才緩緩的收了回來,眼底深處凈是一片無邊溫柔。
幽幽的嘆了口氣,顧佩芝頗為無奈,稍稍往沙發的邊上靠了靠,讓自己的身體有個支撐,“你真的打算放她去上城?”
“她原本,也就是上城人。”
“可她離開那里,也有七八年了吧。”大概回憶了下,竟覺得不過七八年的光陰,竟似那么的久遠了。
“算起來,應該是。”
“你就不怕她回去了以后,對自己的身世起疑?”
“該起疑的,不會因為回或者不回而有所改變,該發現的,就算怎么藏,也是瞞不住的。”顧珩君面上不起一絲波瀾,極為平靜的說。
“上城是裴家的勢力范圍,如果讓裴家的人發現她的存在……”
“既來之,則安之。”
唇瓣動了動,顧佩芝似乎本想說什么,只是話到了嘴邊,又化成了幽幽的一聲嘆息,“看來,我是勸不動你了。”
“您該知道我的性格。”
“原本,我就不太贊同你把這丫頭給接回來,接便接了,養在身邊這些年,沒想到你們竟然……”回憶往昔,她有些后悔,早知今日,一開始就應該將他們分開的。
然而兒子卻給了她一個極為震撼的回答,“您錯了,從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已經認定是她了。”
“你——”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顧佩芝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第一眼!他是什么時候第一次看到這丫頭的?在她十二歲?還是更早?
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半大孩子吧,他竟然就……
她的兒子,顧家這唯一的血脈,竟不會是個戀……童……
打住!她根本不敢往那方面想,臉色變得難堪極了。
看著母親的臉色,顧珩君也知道自己的話嚇到她了,“沒您想的那么糟糕,我一直在等她長大,現在,她已經成年,再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將我們分開。”
輕輕搖頭,她現在是徹底的明白,不管自己做什么,或者怎么使絆子,都是沒用的了,在他的心里,早已經根深蒂固的東西,根本無可轉移。
“好吧,不說這個。”幽幽的嘆了口氣,她微微偏了偏身體,從茶幾上端過一杯茶,就著唇飲下,“冉曦的事,你總該跟我解釋解釋吧。”
“上次思柏那孩子沒頭沒腦的來了句什么,她是通緝犯,你只是在完成任務,搞得我這也不大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還記得,季思柏大概說了一下,卻也足夠嚇到她了,一直看好甚至都準備為他們籌備婚禮的準兒媳婦,竟然是個什么通緝犯,也太夸張了!
一個不成,兩個不成,難道她挑兒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