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要……干什么？”于思淼一臉不解。

晚晚搖頭，不懂。

從會所里出來，果然就看到馬路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

“快去吧，拜拜。”輕輕推了她一把，于思淼轉身。

“淼淼。”晚晚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又沒多遠，我打個車就好了。”

“沒關系，反正順路，就像你說的，又沒多遠。”

到底是大半夜的，她實在不放心好友一個人這樣離開，堅持扯著她的手往車子的方向走。

固執起來的力氣還是蠻驚人的，于思淼掙脫不開，便被她一路拽到了車門前。

拉開車門，裴晚晚先半探進頭去，果然就看到了坐在后座的顧珩君，墨眸沉沉。

抿了抿唇，她聲音不大但很堅定的說，“太晚了，我們送淼淼先回家，然后再回去吧。”

“不用了，晚晚……”

于思淼小聲的拒絕，卻根本沒人聽進去。

車內的光線略有些昏暗，裴晚晚只看到他的下巴輕輕點了下，便毫不猶豫的轉頭看向于思淼，“上車。”

于思淼：“……”

幾乎是被丟進了車里，緊接著，裴晚晚也坐了上去。

她一不小心碰到了膝蓋，頓時有些局促，“對，對不起，顧主任。”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打車來的自在的多。

在學校里，顧主任一向是不茍言笑的，同學們對他又敬又畏，如果不是因著晚晚的關系，她恐怕跟顧主任之間，也沒什么交集。

顧珩君垂眸瞥了一眼，沒吭聲，膝蓋卻是不動聲色的往里收了收。

車子在裴晚晚關上門的一瞬間開動起來，可她夾在兩人中間，總覺得怪怪的。

雖然車內的空間足夠大，可這位置怎么也不太對啊。

“晚晚，你坐這邊來。”她試圖往外挪，“待會兒我方便下車。”

“不用那么麻煩了，等會兒……”

可她話還沒說完，于思淼已經在從她的腿上挪過去了。

好在空間夠大，換過去倒也不算太麻煩，不過她這么一挪，自己就緊挨著顧珩君了，呃，心虛。

她原本是答應他不玩太久的，可不知不覺玩到了大半夜，而且……身上多少還沾染了點酒味。

都怪池宇那個家伙，點什么不好，非點了酒，一屋子都是酒味兒。

稍稍縮了縮，希冀在外面晃蕩的那點時間能讓身上的酒味淡化，不至于讓他聞出來。

“思淼考的軍大？”

就在她覺得氣氛壓抑的快要窒息時，顧珩君忽然開口了，而且，還不是跟她說話。

一旁倚著車窗想心事的于思淼顯然更意外，愣了下很快回過神來，“呃，是，是的。”

“成績發揮不錯。”他繼續說，“以后打算去部隊上嗎？”

“這個……順其自然吧。”

遲疑了下，她其實也沒想的那么長遠。

當初選擇軍大，幾乎沒有太多的考慮，一來他們這個學校出來，選擇軍大的人至少占到了百分之四十，另一方面，自然是因為學費的問題。

她不是沒考慮過別的想法，譬如學設計，譬如學畫畫，可不管哪一樣，都是非常耗費財力的學科，而她，根本負擔不起。

理想在現實面前，往往脆弱的不堪一擊，既然沒有選擇的余地，索性便不去想。

短暫的對話后，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于思淼下車的時候，裴晚晚也跟著跳了下來。

“晚晚……”

她回頭看了一眼，彎腰低聲道，“我跟淼淼說兩句話。”

說完，也沒敢看他什么臉色，便將車門關上，拉著于思淼往邊上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