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時月頭頂一排烏鴉飛過。
誰說我不會穿衣服了?只是你突然塞過來,我愣了一下,沒立刻去穿而已……
但是這件披風也真神奇,明明輕薄如羽,卻似自帶溫流熱源,穿上之后仿佛春暖花開。
帝釋迦打量著君時月,眸光變幻中,掠過一絲滿意之色,薄唇掀起漂亮的弧度。
緋紅的披風,襯的她膚如凝脂,水眸瑩潤,像個漂亮的娃娃。內(nèi)心突然莫名觸動了一下,不知為什么,她穿紅色的模樣,讓他感到欣喜。
眼見男人神情的變化,君時月暗暗無語。
這家伙還真是喜怒無常啊,剛剛各種不樂意鬧別扭,現(xiàn)在又毫無緣由的多云轉(zhuǎn)晴了……
君時月抬抬手,望著披風的火紅色,腦海中竟驟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
她記得那一夜,帝釋迦也是穿著這樣緋紅絕艷的衣袍,一模一樣的顏色,艷烈綺麗,像火,像血,像開滿地獄的曼珠沙華……
君時月用力搖搖頭啊啊啊,好端端的想他做什么!
也不知今天怎么了,明明是和云公子在一起,卻總是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個魔鬼……帝釋迦,你簡直是我的人生陰影??!
深吸一口氣,君時月將他的影子逐出意念罷了,不想了,再也不想了,就賭你找不到我,永遠也找不到!
西風堂十分偏僻,有側(cè)門直通君府外的清冷小巷,兩人一路走出去,倒也沒有被人看見。
巷口,一輛寶馬香車早已靜候以待,馬車四角掛著玲瓏墜玉,輕紗帳幔裝點飄舞,精致夢幻,濃濃的公主風。
馬車邊,侍立著一名黑衣男子。
“主上?!?
見帝釋迦來了,那男子立刻畢恭畢敬的低頭行禮。
君時月打量著他,目光微訝。
這男子身著黑色勁裝,足踏錦靴,器宇不凡,根本不像一般的車夫仆從。貌似修為也極高,絕對在五品以上了。
帝釋迦淡淡道“他是我的侍從,阿輝?!?
“阿灰?”君時月皺皺眉,自言自語道“這名字也怪怪的?!?
輝夜的眉毛抖了抖,對阿輝這個名字,也感到接受無能,悲憤不已。
——尊主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沉迷角色扮演冒充云千瀾也就罷了,還命令他一起配合,表演大戶人家的侍從。
可憐他堂堂圣靈宮左護法大人,修為七品上階的大佬,居然要被當成一介車夫使用……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個小丫頭!
不聲不響的按下心中苦水,輝夜大人趁著帝釋迦沒注意,狠狠的瞪了君時月一眼。
君時月“???”
心道我又沒得罪過你,干嘛用這種怨恨的眼神看我!
說起來,這云公子和侍從阿灰,主子性格乖戾就罷了,侍從的脾氣也跟著莫名其妙的……真是令人納悶啊。
殊不知,輝夜不僅怨恨,內(nèi)心已經(jīng)沸騰了!
原本以為這少女能睡到尊主,絕非等閑之輩。但是剛才一見,她根本沒有靈力,甚至連靈根都沒有,就是個舉世罕見的超級廢柴!
也不知這廢柴是怎么鬼使神差的穿過結(jié)界睡到尊主的……
而尊主一直冷目睨世,天下的一切都不入他眼。如今卻為了這樣一個害他入劫的廢柴女花費心思,假扮成她的朋友轉(zhuǎn)彎抹角的接近試探……
說好的弄死呢?
說好的虐殺呢?
尊主,您這到底在玩什么呀?好像還越玩越上癮了……
“駕!”
輝夜一甩鞭子,滿腔的幽怨無處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