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時月迎上云千古的視線,心中微詫。
云千古看她的眼神,冷肅而沉靜,卻又隱隱透著鋒芒寒氣。
云千古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白衣文士,看上去一派儒風,但是無形散發的冷肅威儀卻無法掩飾,尤其當他審視一個人的時候,眸光就像是一把威嚴的利刃。
他用這樣的眼神凝注了君時月剎那,然后就不著痕跡的移開了,邁步而去。
君時月望著他的背影,眉心蹙起。
云千古看她的眼神,不大友好……
甚至暗含某種警告的意味。
什么意思?難道是不滿云千瀾在宴會上為她說話嗎?
君時月無奈地搖搖頭——但這也不是她的錯啊!
如果可以,她寧愿離他遠遠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纏著她不放。
再想想慕珊兒,君時月又覺得好笑。
若是云千古能早開口片刻,慕珊兒也不必自捅死穴,通過吐血昏迷來躲過驗身。
等她醒來后知曉君祿海今日并沒有察驗眾人,自己是白白自殘了,只怕又要氣的吐血……
云千古回到家,就將弟弟叫進了書房里。
“千瀾,你是不是喜歡君家那個丫頭?”
云千古直接了當的問。
云千瀾咳了一聲,折扇敲打著手心“喜歡這個詞,太重了……我對她,只是好奇而已。”
云千古嚴肅的說道“她不是個好姑娘,你必須離她遠一點!”
“哦?”云千瀾有些吃驚,攏眉道“此話怎講?”
云千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你可知我方才,為何會阻止君祿海給眾人驗身?”
云千瀾搖搖頭,他這個大哥為人極其正派,有時候甚至有些迂腐……君祿海的做法本質上沒有問題,大哥為何會反對,他也猜不透。
云千古嚴肅道“席間我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君時月將春情怨的靈力射向了慕夫人!那道靈力無形無色,眾人沉浸酒宴之中自然無法察覺,但是很巧,我看到了。
那丫頭生得白凈脫俗,想不到竟會修煉如此下作的法術,還用它當眾陷害主母……這等人品作風,實在令人不齒!我看出你待她不同尋常,十分愛護,若是君祿海真的當場察驗將她揪了出來,我擔心你會一時糊涂,為了護著她而與君家產生爭執,方才出言阻止。”
云千瀾靜靜聽他講完所有,才淡淡的說了一句。
“君時月沒有靈根。”
云千古怔了怔,繼而啞口無言。
他竟忘記了,君家那個丫頭,是個沒有靈根的廢柴!
——沒有靈根,如何修煉春情怨?
“所以不是她。”云千瀾淡淡道,“就算除卻這一點,我也相信她。她不會去修煉所謂的媚術。”
云千古皺眉,不解道“但我分明看到是她將一道靈力射向了慕夫人,我不可能看錯……若她真的沒有靈根,毫無修為,為何能夠操縱靈力?”
云千瀾走到窗前,推開窗子,望向外面郁郁的竹林和下雨的天空。天空暗沉,雨聲逐漸密集,敲打著滿園修竹。
“因為在她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就是我對她好奇的原因。”云千瀾的聲音在雨聲中靜靜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