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你在這里干什么?”
那外國男人身形修長,眉眼深邃,歲月對他格外偏愛,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滄桑的痕跡,只是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透著一種虛弱感,本就白凈的面容此刻只能說是慘白。
從剛剛理查德叫出“公爵”兩個字開始,那個女傭就變得更不對勁了,她把本就埋低的頭縮得更低了一下,似乎是在害怕著什么。
“公爵,我這不是過來問問夫人的情況,您病還沒有養(yǎng)好,怎么現(xiàn)在就出來了!”
理查德不贊成地看著勞倫斯,面上露出擔憂之色。
“沒關(guān)系。”勞倫斯一只手拄著一根象征身份地位的權(quán)杖,一只手抬起來隨意擺了擺,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大礙。
“怎么會沒關(guān)系,自從夫人離開之后,您就日日夜夜思念著她,導致自己的身體垮下去,要是夫人知道了,又該說您了!”
“說我嗎……理查德,不會了,她再也不會對我說話了,她不會原諒我的,你忘記了嗎,她什么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勞倫斯嘴角牽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越發(fā)顯得他面色蒼白虛弱。
理查德心情復雜,他其實是一直想不明白,感情這種東西,為什么會讓一個人性情大變呢?就好比說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勞倫斯公爵,為了得到申莉,他一次又一次地做出突破自己下限的事,曾經(jīng)勞倫斯對這些陰謀算計可是最嗤之以鼻的人啊。
“公爵,您這又是何必呢?”理查德看見勞倫斯好幾次在夜里看著深沉黝黑的天空出神,神情恍惚,他知道勞倫斯是在害怕著什么。
可沒想到,應了一句話,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申莉最終還是知道了一切,毅然決然地帶著王多多離開了。
“你說,她會愿意見我嗎?”勞倫斯的目光緩緩落向某一個地方,正是關(guān)著申莉的地方。
“一日夫妻百日恩,公爵,你們到底還是有著那么多年夫妻情分,我想,夫人一定會理解您的心情的。”
理查德硬著頭皮說道。
勞倫斯露出一種憂郁悲戚的神情,他微微闔上眼,擋住那一對碧色的眼眸,“理查德,別安慰我了,我明知道她最厭惡的就是被禁錮,她最向往自由,可我還把她關(guān)在這里,她更不會愿意見我了。”
說著話的兩個人沒有注意到幾步之外的女傭緩緩攥緊了拳頭,然后又無力地松開,最后垂在了兩側(cè),最終,她什么也沒有做,抓住這個機會,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里是一處占地面積極大的私人莊園,稍不注意,也許就會在其中迷路,找不到出口。
女傭沿著花圃里的路慢慢穿行著,她的方向直奔出口,目標非常明確。
這個穿著女傭衣服的人,正是申莉。
只是這里實在是太大了,申莉本以為自己出了那個房間就可以離開,沒有想到,還有更大的難題在等待著自己。
而理查德和勞倫斯說起話后,也忘記了自己剛剛本來打算叫住那個女傭問申莉的事,等到他和勞倫斯準備上樓往申莉房間過去的時候,理查德忽然察覺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等等,等等,”理查德猛地睜大了雙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你這又是怎么了?”勞倫斯皺眉看著理查德的動作,一時感到奇怪,語氣也有些不悅。
“公爵,不好了啊!您看到剛剛那個女傭了嗎?她是夫人啊!”
理查德這會兒終于想起來什么地方怪怪的了,剛剛那個“女傭”雖然穿著女傭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灰塵仆仆的,很不起眼,但是剛剛那會兒他就覺得自己看著對方的背影有些眼熟,起初腦子沒有轉(zhuǎn)過來,還以為是因為女傭新來的,自己不太熟。
再加上之后勞倫斯忽然出現(xiàn),打斷了理查德的思緒,他注意力轉(zhuǎn)移,就更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