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趙洞庭和君天放四人同時往后面看去。
他們來到這河岸邊,竟然始終沒有察覺到身后及到半腰高的黃草灘中有藏著人。
“你們是誰?”
有個頭發亂糟糟的腦袋在依稀的月光下,從黃草叢里冒出來??礃幼宇H為年輕,應該和韻錦差不多。
這年輕男子撓著腦袋走向四人,鼻子聳了聳,看到趙洞庭手中的烤魚,直咽口水,又問“小兄弟你烤的魚怎的這般香?”
看他模樣平平無奇,便是身后背著柄劍,看起來也更像是是個農夫。
瞧那褲管子,都卷到小腿肚高,好像還沾著不少泥。腳下粗布鞋在夜色下更是看不清原來的顏色,只能看到兩根大腳趾頭分別很是不安分的從鞋里鉆出來。
這十足是個剛從田地里耕種回來的農夫打扮。
趙洞庭微微怔住,看著這個不像劍客的年輕劍客,“你是誰?”
年輕劍客帶著人畜無害的笑意走到四人近前,“小子吳阿淼,見過兩位前輩,小兄弟還有這位姑娘。”
君天放沒有搭理,只是坐在旁邊靜靜撫摸著自己的劍。
樂無償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看向吳阿淼的眼神中帶著些微狐疑和防備。
韻錦坐在趙洞庭的旁邊,起了眼吳阿淼,輕輕點頭,然后又繼續專注烤魚。
四人里,倒反倒是身份地位最高的趙洞庭更加對吳阿淼有興趣。
人人都將他當成皇帝,實在是太無聊了,此時有個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他自然覺得有趣。
“本公子趙洞庭?!?
趙洞庭對著吳阿淼笑笑,“吳兄在這草叢里睡覺?”
若是吳阿淼是在他們后面才趕到的,不可能不被君天放、樂無償發覺。以吳阿淼的年紀,趙洞庭可不覺得他會有那般高的功力造詣。而且,這家伙雖然背負著劍,但看起來,卻根本不像是有功夫的樣子。
衣衫破破爛爛的吳阿淼抬頭看看天,“我看這里月明星稀,風景宜人,便在此休息。”
他好似竭力想要做出意境深遠的樣子,但大概是掏心挖肺,也沒能想得出句應景的詩來。
趙洞庭瞧得有些想笑,“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吳兄好雅興?!?
“那是,那是。”
吳阿淼顯然有些得意,如同找到知音,往趙洞庭旁邊躥來,“小兄弟,哥跟你說啊……”
但話還沒有說完,卻是被樂無償用劍柄頂住,“離我家公子遠些?!?
吳阿淼怔住,打量打量樂無償,然后果真退遠些,一屁股坐在地上,但臉上仍是興致沖沖,“接著說哈,小兄弟。哥哥做為劍客,雅興與意境那自是非常人能比的?!?
韻錦失笑,大概沒見過這般厚臉皮、自來熟的人。連君天放都嘴角微微抽搐。
趙洞庭眼中露出深深狐疑之色,“你是劍客?”
吳阿淼顯然不爽他的表情,伸手到后面將自己的劍鞘拍得啪啪直響,“瞧哥哥的劍,不是劍客是甚?”
趙洞庭看出來他絕不是個高手,閑著也是閑著,拿他逗趣,“那咱倆過過招?”
吳阿淼縮縮脖子,然后又連忙猛地將胸膛挺高,“哥哥的劍出必見血,不妥不妥?!?
趙洞庭笑道“沒關系,真要能讓本公子見血,本公子也不怪你就是?!?
“那怎的好意思?”
吳阿淼連連搖頭,轉移話題,“咦,你的魚好似烤得差不多了。香,真香啊……”
說著,他使勁聳聳鼻子,毫不掩飾地往肚子里咽著口水。
趙洞庭看出來這家伙是豬鼻子插大蔥,笑笑,甩過條魚去,“送給你吃?!?
但就在這時,樂無償卻是瞬間出劍,劍如雷霆,直向著伸手接魚的吳阿淼刺去。
“??!”
吳阿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