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時分,趙如才帶著艾曦等人又回到那座府邸里。
他雇傭了十來個女婢和家丁,這吉王府的初步架構,算是完成了。艾曦的家人也沒打算趕著回去。
待安頓好艾曦的家人,他才又帶著艾曦回到皇宮里。
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他送艾曦到武鼎堂膳司,便徑直去了藏書閣頂樓。
亭臺樓榭的飛檐鬢角,在月輝下若隱若現。
而此時,正有一人在武鼎堂百轉千回的回廊中行走著。偶爾驚動廊下水中未睡的錦鯉,便會有嘩啦一聲輕微水響。
是無名。
他向著御書房方向匆匆而去。
以他心性,若是尋常事情,大概不會如此。
很快便到御書房。
他憑借著腰牌暢通無阻,直到門口才被攔下。
趙洞庭還在御書房內,這泱泱大宋,每日里大事小事無數,雖說他將大體事務都交給中樞內閣去操辦,但總有些事需要操心。
他到底還是這大宋的舵手。
光論深謀遠慮,眼界的高遠,整個大宋都沒法和他相比。有他定大的方向,也能避免大宋在這隱隱然已開始的工業革命中拔苗助長。
揉了揉眉心,聽著外面太監喊武鼎堂無名求見,趙洞庭放下手中狼毫,道“請無名前輩進來吧!”
無名進了御書房。
“皇上。”
對著趙洞庭揖了一禮,隨即便掃了眼在旁邊伺候的陳武刀和薩仁。
趙洞庭輕輕擺擺手。
在御書房時間不長,但眼力以突飛猛進般速度見長的兩人對視一眼,躬身慢慢退出御書房去。
無名這才從兜里掏出張紙來,遞給趙洞庭,傳音入密道“皇上,香袖閣有異。”
趙洞庭愣了愣,打開手中的紙。
奧蘭聚集數十求學會學子以及長沙城內大員之后于香袖閣,香袖閣數十女子作陪。靡靡絲竹音間,隱有梵音。
梵音?
趙洞庭愣了愣,眼中閃過些異色,抬頭看向無名,傳音道“這是前輩剛剛收到的情報?”
無名點點頭,“皇上,此時怕是有些蹊蹺。他們不過尋常聚會,怎會有梵音動?”
趙洞庭微微瞇起了眼睛,隨即道“朕知曉了,前輩您讓天網的探子把這些人具體的名單給弄清楚!”
“領旨。”
無名又作揖,然后推出御書房去。
趙洞庭看著手中剛剛送達的密信,陷入沉思。
這奧蘭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有梵音?
……
趙如對吉王府的事情展現出比以前任何事情都更為積極,甚至是連剛開始跟著君天放學劍道的時候都不曾體現出這般的積極性。
翌日趙洞庭才是剛剛起床,在竹海上端盤坐冥想。趙如就從武鼎堂回了后宮。
趙洞庭感應到他在竹海下邊凝望,緩緩睜開眼睛,輕笑道“有事?”
趙如道“父皇,我想帶著曦兒住到府邸里去。”
“行!”
趙洞庭道“那便去吧!跟你母妃知會一聲。若有什么需求用度,盡管跟你母妃說便是了。”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看來這兒子也差不多。
不過這是不是也從側面說明趙如長大了?
他以后,將不會再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趙洞庭看著趙如較之同齡人要挺拔些的身形,只又囑咐了句,“自己出去住后,可莫要忘了對武道的修行。”
“嗯。”
趙如點點頭,“兒臣絕不會忘。還想著在十年內超過父皇您的修為呢!”
“哈哈。”
趙洞庭哈哈一笑,“好,那朕就等著你超越我的那天。不過你可要加油咯,雖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