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大爺那逃跑回到家的駱濤,略有點滑稽,小喘著氣。
“怎么?被狗攆著了,跑這么喘。”
怎么老是這句被狗攆了,就不能換換花樣。
“沒,對了媽,我出去一下。”
“不是,你又出去干嘛?一天天的腳不著家。”
駱濤聽了蘇桂蘭的抱怨,自己不能讓她誤會了,便解釋“我去豐澤園騎車,車還在那兒呢?”
“哦,那中午還回來吃嗎?”蘇桂蘭提前問一下,也好知道做不做他的飯。
其實她也多余問,駱濤一出去就很少回來吃飯。
“回來,等我把車騎回來也差不多到飯點了。”
從百花胡同到豐澤園可不近,腿著去那且走著。
豐澤園位于珠市口西街,舊京城“八大樓”之一,一九三零年正式營業,專工東山菜。
菜肴特點是“清、鮮、香、脆、嫩”,尤其以鮮為最,烹調技法擅長“爆、炒、燒、炸、扒、溜、蒸”。
豐澤園歷來都是名廚匯聚,曾接待很多國家首腦政要。
京城一直有這樣的說法“穿鞋內聯升,吃菜豐澤園”。
王義均大師就是豐澤園現在掌廚人,一道蔥燒海參,那真是絕了。
現在的西昌樓可是比不上這名揚四海的老店,廚子的手藝比人家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 \\
“那你快去吧!”蘇桂蘭也知道走著,那是真不近。
借車子騎,這時候可真不好借,現在的重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這自行車。
后世小汽車堵車那是常見,這年頭自行車堵車那也是有可能,特別是八十年代中后期,堵車就更常見,“自行車”的王國可不是隨便叫得。
周末幸許能借到,現在上班的點,誰家有閑著的車子。
但駱濤也沒傻到,真腿著去豐澤園。
他打算先去后海侯明他那騎車,然后再去豐澤園。
駱濤出了門,走到護國寺東巷,就碰到了騎車往這趕的侯明。
“哥。”
侯明見到駱濤趕緊手腳并用剎住了車,喘著大氣叫了一聲。
“嘿!你小子可以啊!我正愁著沒車呢?你就給送來了。”
侯明喘著大氣急著說道“哥,飯店出事了。”
“不是,怎么回事?”駱濤懵了,這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自家飯店也不怎么顯眼,再說了什么手續都有啊!
“工商局的人說,有人舉報了我們家飯店飯菜衛生不合格,我讓他們檢查,他們不由分說就給封了,還說要整頓,還要罰款,當然還要你去。”
西昌樓的法人就是駱濤,也是唯一的。
“走。”
駱濤一聽就火大了,招誰惹誰了。
侯明載著駱濤往后海去,到了地方就圍了好多人。
“來,來,讓一讓我們進去。”侯明在前面開著道。
人群里飯店的所有員工都在,包括韓氏小面的人。
他們見到駱濤來了,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著這事。
“好,這事我知道了……”駱濤怕他們擔心,就好言寬慰,又說些鼓舞的話。
“你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一個四十來歲身著藍色工商制服,前胸七八個銀色扣子格外耀目,金黃色國徽大蓋帽。
“是的,我們家飯店衛生一直都很好,不可能有衛生問題,不信你看看,是不是弄錯了。來,你抽根煙。”
駱濤賠笑掏煙,寧得罪大不得罪小,還最怕這四十來歲還在基層混的。
“別來這套,有沒有衛生問題,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我們也是按章辦事,只要有人舉報,我們就得管。沒錯,人家說的明明白白就是這后海西昌樓。”
這人也不知道真正直,假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