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隨同老道士游歷,即便未參與降妖滅鬼,但聽老道士的事后談論,以及或多或少的指點,早有了不少已知的手段。
“姜家新婦的孽障怨胎,卦相所示,與你有關。依你先前所說,應該算是你的血脈后裔,與你有極大的因果?!?
朱晏聽到這句,頓時臉色飛紅,又再羞惱不已。
陳浮生繼續說道:
“返回姜家后,我會取你一份熱血,誘使怨胎將你當作懷它的婦人。然后,我以符箓鎮之,以劍誅之,清除此兇。”
“過程中或許對你有些傷害,但你無須擔憂。我手中卦幡、掌上劍,皆是道門奇珍,保你安然無恙!”
......
......
姜家的病房內。
一路隨同陳浮生趕來的朱晏,倚在門前,并未進房,警惕地打量著周圍。
她以黑紗蒙臉,戴著輕巧的枝草編織斗笠,遮掩了容貌,顯得小心翼翼。
陳浮生則是坐在門檻上,將卦幡立在身前,鐵劍放置手邊。從背囊里取出一疊黃符紙、細毫筆、金針等物。
在他面前,還擺著一碗清澈井水。
這是陳浮生第一次獨立降妖滅鬼。
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他在心中反復思考,將所有可能遭遇的險境,以及可以動用的手段,皆是默默琢磨一番,做好萬準備。
一切就緒。
“來,取你的十指熱血?!?
陳浮生回頭說道。
朱晏咬了咬嘴唇,湊近前,伸出雙手,將白皙十指展現陳浮生眼前。
陳浮生毫不猶豫,取過金針,穩定地扎在她的手指上。
瞬間,十指滲出血滴。
朱晏微微蹙眉,依照陳浮生的囑咐,將十指浸于碗內清水中。
須臾,碗內一片血紅蕩漾。
陳浮生舉筆揮毫,寫下幾張符紙扔進碗中。
然后又再反手一針,扎入自己胸膛。
朱晏起初疑惑不解,但隨即懂得這一針是在取心血,不禁對這位俊秀的小道士表示欽佩。
又要燒一次壽命......陳浮生暗暗在心中吐槽。
不過這也是道門修行學徒的必經之路。
境界不夠,壽命來湊。
只要將來修煉出法力、玄炁,方可算是登堂入室。
這次的金針取心血,是因為陳浮生要借用卦幡上的“太乙風陣箓”。
老道士在臨死前,將自己最后遺留的心血精華,煉就三份符箓,留給陳浮生在危難關頭自保。
三符分別是“太白金箓”為攻、“太乙風陣箓”為守、“太陰遁匿箓”為遁法。
盞茶時間后,陳浮生抽出金針反轉,扎在幡桿的符箓上。
旋即,一張仿佛符紙似的深青虛影,像是揭開一樣,化為一團霧氣,縈繞在金針上。
陳浮生感應片刻,知道符箓已經入手。
他立刻飛速起針,在地面的黃符紙上迅快劃畫。
不過眨眼片刻,數十張黃符紙上,縈繞薄霧。
陳浮生一把抓起,將所有黃符紙灑在房內。
隨即回頭道:
“朱晏,你站在這碗血水前,呼喚‘孩兒’、‘出來吃藥’。不停呼喚,直到那怨胎有感,知道么?”
朱晏也是第一次見此陣仗,略緊張地點頭,走到碗前站定。
陳浮生一手執金針,一手執劍。
他又用劍尖探入懷中,用備好的一片養龍藥,輕擦一下劍刃,然后一劍定在血水碗上沿。
剎那!
濃郁的藥香,以及碗中血水氣味交融,散發出另類的氣息,在整個臥房內彌漫開來。
“孩兒......出來吃藥......”
朱晏緊緊握拳,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