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狗頭被符光切開,拋飛而起。
咕嚕嚕跌落在地,灑下一片血水。
狗頭妖人無頭、無半邊臂膀的殘尸,顫抖片刻。
撲嗵一聲,栽倒在地,抽搐著就此斃命。
整個破屋院落里,立刻恢復平靜。
只有彌漫的血腥氣,以及地面猙獰可怖、死不瞑目的狗頭,再加一具血淌遍地的妖怪殘尸。
朱晏站在遠端,身軀不可抑止地劇烈顫栗,滿臉驚恐。
陰灰濛濛的霧緲中。
陳浮生的身形漸漸清晰而出。
他也有些不可思議地盯了盯手中鐵劍,又瞧了瞧地面的無頭殘尸,不禁喃喃道:
“這......殺得也太快了吧......”
并不是陳浮生在嘲諷或是自傲。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無間龍雀”在生死搏殺之時,一劍而出的威懾以及凌厲,似乎強橫得超出了他的意外。
若不是劍上雷霆及龍形乍起,令狗頭妖人反撲來的攻勢一滯......若不是一劍出,即斬斷它的臂膀......
若不是斬斷臂膀后,余勁雷霆摧毀了它的戰力......
“神兵果然是神兵!”
陳浮生暗暗贊嘆,收劍回鞘。
當然,這一場交鋒,三道符箓也起了關鍵作用。
連續服用過養龍藥的陳浮生,在法力的內蘊上,也遠比同等境界更強。發揮的符箓威力,自然也更強。
此消彼長。
狗頭妖人低估了這個小道士,死得也不冤......
陳浮生原本料想雙方有來有回,斗智斗勇,一番纏斗后,憑借符箓和劍術,將這狗妖拿下,可以逼問口供。
但眼前只有殘尸......計劃趕不上變化......
似乎用“五行照冥鏡”可以將殘尸轉為冥尸,也不是不可能繼續審問。
但陳浮生還不想當著朱晏的面,曝露鏡子的秘密。
“先埋在后院再說,以后有機會再審......”
陳浮生有了決斷,當即撿起狗妖頭顱,又拖著殘尸,徑直去到后院。
果然,后院的墳墓已經被挖開。
不過狗妖查無所獲,也未亂動墳內的遺骸。
陳浮生連連告罪。
趕緊將墳墓還原,又將狗妖殘尸和頭顱埋在旁側。
一番辛苦勞作。
直到秋日當空,晨去午來,陳浮生再才有些疲憊地返回到前院。
朱晏還在呆呆地靠在破院邊,愣愣盯著陳浮生出來。
“你沒事吧?”陳浮生撿起幾片枯葉,擦了擦手,回頭問道。
“沒......沒什么......”朱晏似乎受驚般縮了縮肩,有一種看見陳浮生便懼怕的模樣。
幾番相遇,狐妖已經完猜不透這位小道士的實力。
此前或許還有些平等相處的意味。
但眼見兇煞可怕的狗妖,被毫無懸念的梟首,朱晏再面對陳浮生時,只有深深的恐懼。
這是山野獸類對強者的敬畏,刻印在骨子里的感受。
狐妖雖然得道,但仍未脫離獸類的范疇。
“你是怎么到這來的?”
陳浮生若無其事的問道,他也看出朱晏的畏懼心。
“我......我......”
朱晏有些慌亂,但隨即定了定神,說道:
“我追趕那個男鬼,他說有緣再見,便失了蹤影......后來我在貞朧山服了你給的靈藥,頗為受益,似乎可以晉升......”
“我想了想,若你能......你能給我那個機緣的好處......或許,或許我真可以圓滿晉升......”
“我便來這煙籠巷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