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打量著這個狗妖,越看越是滿意。
他身邊正好缺少得力的屬下,若能將這只哮天犬好好調教,發揮它的長處,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助手。
“從今以后,你便為我效力。雖然你已是冥骸,但如若勤懇為我做事,將來之日,得了機緣,也不是不可以起死回生。”
陳浮生笑吟吟看著哮天犬。
哮天犬毫不猶豫,俯首拜倒,恭敬道:
“屬下愿意追隨主人!從此忠誠勤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萬望主人垂憐......”
“嗯,起來吧。”
陳浮生虛虛抬手,“把自己收拾一下,明日與我出去,辦一些瑣碎事,看看你的能力究竟如何。”
......
......
煙籠巷。
五大夫槐是煙籠巷獨有的風景,亦是寶騎鎮百年來為數不多的古跡之一。
附近百戶人家,可以說祖宗三四代,皆是吃著五大夫槐樹邊的水井之水長大的。
圍著這五棵亭亭如蓋,煙繚霧繞,年深月久可見滄桑的老槐樹范圍內,羅列了幾家老字號的店鋪。
生意雖稱不上多么興隆,但多年來有街坊鄰居幫襯,還算過得去。
再加上托了五大夫槐的福,各地文人墨客慕名而來,免不了在此盤桓留宿,吟詩作對,也算為本地生意做了貢獻。
晨間已過,正近午時。
煙籠巷“蔡根記”酒肆的招幌迎風高展,店內顧客盈門。
寶騎鎮年老居民們最推崇的“槐井老酒”,便是出自蔡根記酒肆。依托此酒名聲,蔡根記的生意亦是首屈一指。
槐香蕨豆腐、老酒香酥雞、蔥絲青魚、醋溜肉、一品鍋......等等,皆是蔡根記的名菜。再點上一壺酒,呼朋喚友共聚不亦樂乎。
將近午時,進出酒肆的客人漸漸多起來。
一位青衫小道士,衣著樸素,容貌俊秀。只是雙眼微瞇,瞳內異色,似乎半盲之人。背著卜卦幡和鐵劍,走進酒肆。
小道士身后,跟著一個身材不高的戴帽小廝。裹著陳舊的土黃衫褲,頭上灰布帽壓著眉毛,凸鼻大嘴,一臉兇相。
“客官,里邊請!”
立刻便有店內伙計滿臉堆笑地迎上前。
酒肆內的客人們,有的抬眼打量進門的小道士,有的飲酒作樂毫不在意,有的則是竊竊私語,無視旁人。
陳浮生巡梭了一眼店內,微微點頭,在伙計的帶領下,找到一處偏僻席位,和哮天犬一起坐下。
點了酒菜后,陳浮生端著茶杯,低頭慢飲。
看似悠閑隨意,但他展開耳力,聽著四面八方的談論。
雖然對于降妖滅鬼而言,陳浮生只是紙上談兵。但他欠缺的只是親身歷練,至于相關的許多知識,老道士早有言傳身教。
世間妖精鬼怪,不是說你想抓就抓、想滅便滅的。
也不是說仗著自己乃修行之人,隨意闖進某個鄉野鎮地,便能大展身手,縱橫快意地降妖滅鬼。
妖精鬼怪,需要探索追查,因為并不可見。
世間獸鳥草木魚蟲等,偶得道蘊氣機,便能頓開靈智,吐納日月精華,天長日久可成精,民間視為妖怪。
鬼怪,卻是人的惡念、怨念、孽障魂魄所化,與妖怪不同,并無軀體。但為惡之患比妖怪更甚。
無論妖怪或鬼怪,皆可混跡人間。只要不作惡,不出奇、不行詭異之事,那便難以察覺,難辯其蹤。
四境以上的修行高人,以靈窯為基礎,搜索地域,也難說毫無失誤的便能捕到妖精鬼怪的蹤跡。
所以大多數修行者,想要搜捕妖精鬼怪,最常用的方法,便是打聽黎民百姓們的談論,從中窺探蛛絲馬跡。
人間畢竟是凡人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