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盡的陰魂鬼怪。
哮天犬獠牙大開,滿臉兇相的發出嘶吼,渾身毫毛炸開。
但陳浮生卻早有準備。
“五行照冥鏡”入手,鏡面上黃濛濛的光影,如長虹掠天,縱橫掃蕩。
成百上千的陰魂鬼怪剛剛現身,便被照個正著。全都哀號、怨叫、辱罵,仿佛炸營一樣,亂了方寸。
“浮屠母鎖”緊接著入手,陳浮生面無表情,揚起頂部孔窿,凌空再次一掃。
呀呀呀呀~~
各種刺耳欲聾的驚懼尖叫聲中,大量的陰魂鬼怪被壓成黑線,猶如一條條掙扎亂蹦的泥鰍,川流入海全都收入母鎖孔窿里。
陳浮生一手掌鏡,一手舉鎖,大步向前。
當他站在衙門臺階后。
空中彌漫的所有陰魂鬼怪,已經不復存在。
四周冷冷清清,全無一絲雜音。
“主人......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哮天犬由衷地贊嘆,跟在陳浮生身后,四周嗅探,確認再沒有一只鬼怪存活,不禁搖頭道:
“世間的陰魂小鬼,即便來個十萬八萬,我看也不是主人你的對手了......這也太快了!”
“無他,唯手熟爾。”
陳浮生微微一笑,手腕一抖,收起黃銅鏡和母鎖。
正在此時。
兩座石獅子被打成灰的地面,漸漸如波紋般陷出一片裂痕。隨即擴大,然后蓬的一聲,逃出一個身影。
此人一經落地,立刻俯身劇烈嘔吐。
吐得昏天黑地,全是漆黑如墨的涎水,腥臭撲鼻。
“唐心師叔?!!”
陳浮生一驚,趕緊沖過去扶起這個披頭散發的女子。
果然是朝春樓的唐心。
只是她此刻形象凄慘,全身錦繡華裙被撕扯得凌亂,處處漏風。果露的肌膚上,白的白、黑的黑、紅的紅,全是細密的傷口。
原本風姿綽約,嫵媚動人的朝春樓之主,此時竟像個落難的乞丐婆。臉上蒼白無色,顯得驚悸慌亂。
“浮生?”
“浮生!救我......救我......”
唐心一眼見到陳浮生,頓時如同落水之人抓住繩索,拼命抱著陳浮生的胳膊不松手,惶急惶恐地呼救。
陳浮生立刻手腕一挑,“浮屠母鎖”入手,底部孔窿對著唐心的嘴一送。
一片養龍藥滑入她的嘴中,瞬間藥力化生。
唐心的臉色潮紅,急劇喘息,感應到藥力的發散,不禁是又驚又喜。她趕緊盤膝坐定,吐納調息。
片刻后,她吐出一口不再漆黑的涎水,整個人如同逃過一劫,長長松了一口氣,恢復了一些平靜。
“浮生......救命大恩,唐心莫齒難忘!”
唐心萬分感激地轉頭瞧著陳浮生,俯身隆重施禮。
陳浮生趕快將她扶住:
“師叔,發生何事?為何你身陷地內?”
且不說陷不陷地的問題,單憑唐心是三境鼎廬境界,又有朝春樓的廟觀祭壇護持,怎么可能落到如此險些喪命的地步?
哪知唐心又一把抓緊陳浮生的胳膊,再次顯得駭怕,咬牙起身,急促低語道:
“走!先離開!”
“百鬼夜行,噩孽犁庭......此地兇險,不可久待!”
“噩孽??”
陳浮生不禁一愣。
噩孽,是人間界所能滋生的最兇惡最強大的鬼怪!
在修行界的傳聞中,噩孽并非人的惡念、怨念或魂魄等化出。而是混沌開辟后,遺散人間的上古濁氣所生。
而冥獄之所以存在,就是鎮壓噩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