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站在猻喉黑氣的垂幕下,看著這一群所謂的修行者天驕們,仿佛踏入寶地一樣,渾然不知危險已在眼前。
但這群天驕們,雖說是喧囂嘩然而入,但還是有頭領,有規矩。
當先的,是三個明顯在氣質和威赫上,更勝一籌的人物。
陳浮生仔細凝望。
可見第一個,是光頭僧人。約莫二十余歲,濃眉如刀,方臉寬頜,有一股佛門怒目金剛威嚴。
這個僧人的戒疤頭頂,依稀可見一朵隱約花蕊。也不知是愛好,還是獨特的標記。
僧人顯得非常焦急,最先縱身而來。
在僧人旁邊,是個淺紫色道袍的年青道人。相貌堂堂,不怒自威。雖說年輕,但卻似乎有手握權威的氣質,顯然在靈山里,擔任著要責。
一僧一道的后邊,緩步而行,氣質灑脫的,是一位白袍青年儒生。面有微須,儒雅有儀,給人一種信服的感覺。
“儒門、道門、佛門”陳浮生的目光緩緩掠過這三人,隱隱有威脅的觀感。
無論是氣質氣勢,還是旁人的簇擁和恭敬,都可以看出。這一群進來的修行者們,全都以這當先三人馬首是瞻。
“嗯?”
陳浮生的目光微微一凝。
居然見到了宋重陽和李元璧,二人攜同一起,同樣顯得焦急,不斷在周圍巡梭。
“難道是在找我?”陳浮生微微皺眉。
不過,現在并非思考的時侯。必須要有個決斷,究竟如何面對這個局面?
“要么我現身示警,告訴所有人,此地有大陰謀,大危機!然后力陳要害,號召所有人撤離。”
“但是,他們不一定聽我的”陳浮生暗暗嘆息。
從這些人嚷嚷的聲音里,就已經可以判斷,所有人不僅是來找昊天本源,還有圍剿陳浮生的意思。
“或許我現身,反而是被群起而攻。”
陳浮生冷靜地瞧著已經接近的所有人,“如若我不現身,靜觀其變。那么局面依然不受控,仍是會惡化!”
“我又豈能袖手旁觀?”
且不說局面變不變,危不危的問題。單憑袖手旁觀,就絕對不是陳浮生的本性。
他一向是主動的人,從不將自己陷入被動。
況且此刻他已經最為接近金帳,里面兩個妖靈,已經窺探著外界。
只要有一絲動作,首先被發察的依然是自己。
如此被動,不如主動出擊。
陳浮生立即有了決斷,他雙手一分,猶如分開黑氣垂幕一樣,大步而出。
一經現身,全場驚訝。
“有人!!”
“是他!是他!頭頂黑氣,臉有黑焰!”
“正是這個賊子!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賊子卻就在眼前!”
已經不容陳浮生開口說什么。
洶涌如潮的各種叫罵,已經是撲面而來。
陳浮生只是想到自己可能會遭遇不滿,引發某些憤慨。但真是萬萬沒想到,憤慨如此之大,如此之廣。
“難道我殺了很多人?”他不禁有些無言。
“小賊!今日我與你誓不兩立!!”
一聲如雷暴吼。
無花僧首先發難!
他已經當空一拍,右掌上亮起一圈黃金般雄偉光芒。
光芒大盛,如同滾滾潮浪,驚濤拍岸。
一圈黃金光瞬息變幻,已經如同一樽高達數丈的巍巍佛相。并非坐佛,而是揮舞黃金降魔杵的斗戰佛陀。
斗戰佛陀周身環繞飄帶、咒印、毫光、氣魄萬千,挾帶排山倒海之勢,已經洶涌到陳浮生的眼前。
陳浮生卻是凜然不動。